江月回略有些惊讶,吴瑶瑶头顶上罩着淡淡的金色光团。
这并不稀奇,很多好运旺的,比如锦鲤一族,都会如此。
让她惊讶的是,吴瑶瑶头顶上的光团,并非是一体,而是一个个聚在一处。
类似这种,要么就是夺了别人的气运,要么就是天生被天道偏爱。
无论哪种,江月回都不能随意使用神力直接弄死她。
有点懊恼。
江月回不痛快,说话也更不客气:“父亲如珠如宝养你十六年,你才改姓吴几天,就成江伯伯了?
如果不是吴家的狗奴才捎信给你,吴家表小姐,也不会夜间亲来这肮脏的大牢吧?”
吴瑶瑶手绞着帕子:“不是的,我听说了江家的事,急得病倒了。所以……”
“你病得可真是时候。”江月回似笑非笑。
吴瑶瑶趁着幽暗的灯光,忍受牢中各种难闻气味,打量江月回。
她穿着干净的月白色衣裙,似乎有点大,不怎么合身,但她腰带系得紧,反而有几分慵懒的美。
明明只是站在那,身量与自己相差无几,可就是感觉一股迫人的压力无形散开。
这气势衬着她冷淡的眉眼,微抬的下巴,之前那个乡下来的土包丑女,连头都不敢抬的胆小鬼,忽然就像脱胎换骨。
吴瑶瑶心里竟然生出几分嫉妒。
如果当初没有被调换,江月回被江家娇着长大,得是什么样的风华?
凭什么,她现在都被舅舅找到,舅舅是一方首富,凭什么还被江月回压制?
而且,为什么行刑到一半,又突然停止了?
她还从外面回来,刚才去哪里了?
江月回见吴瑶瑶可怜巴巴,眼珠子却乱转的样就来气。
把她拖到一旁,避开其它人,冷声问:“我问你,你舅舅准备什么时候放粮?”
“三日后。”
江月回目光如有勾刺:“吴瑶瑶,别再我这儿装什么可怜,以为挤两滴眼泪就无辜可怜了?
我们这里的人,哪个不比你可怜?”
吴瑶瑶下意识后退一步:“我没有,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行了,”江月回打断她,“叫你来不是听你哭的。”
吴瑶瑶也惦记着最重要的事,咬咬嘴唇:“那桩婚事,是江伯母生前为两家孩子订下的。
阿月,虽然你我被调换这件事情,和我没关系,但我对江家还是有感情的。
尤其是听说你吃了那么多苦,我很不开心。
我想把能还给你的,尽力都还给你。”
江月回短促笑一声:“婚事是为两家孩子订下的,你虽然不再是江家的人,可也没在江家受一点儿委屈。
沈家年年送的礼物你更是没拒绝,走的时候还一样不落地带走了。
怎么?在江家享了十几年的福,沈家礼物你也收了,需要扛事的时候就成了我的责任?”
吴瑶瑶脸涨得通红,没想到,胆小怕事的江月回,竟然如此犀利地指出来。
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月回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吴瑶瑶以前可没少这么说话,她总能置身事外,温柔善良,让别人都觉得她才是最美好最无辜的。
呸!十三重天帝君花池子里的白莲都没有这么圣洁!
江月回压低嗓音,微俯身在她耳边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觉得沈公子有病,怕他活不长。
你舅舅家大业大,能给你找更好的婚事,但是沈家你们又不想得罪,就想让我去顶包。”
吴瑶瑶睁大泪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胡说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