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回敲敲窗棱,把斩司命叫过来,喂它一点米。
小鸽子站在树梢,歪头看看江月回,小黑眼睛骨碌碌转。
江月回好笑,怎么感觉这小东西在审视她呢?
看罢多时,小鸽子展开翅膀飞过来,缓缓抬起那只系着银链子的爪子。
那姿势分明就有点傲慢。
江月回觉得,这小家伙傲娇的小模样,和沈居寒那么像呢?
她解下链子那头的小竹筒。
里面哗啦作响。
拔下塞子,掉出一张字条和一个白色玲珑的哨。
字条上的字笔笔如刀锋:此鸟奉上,以作昨夜治伤谢礼。
江月回把骨哨收好,手指点点小鸽子的头:“既然是谢礼,那本小姐就收下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本小姐的……鸟了。”
小鸽子咕咕叫两声。
白米拿着个小竿子进来,竿子一端还有一个小钩。
“小姐,这小鸟来的时候,还带着个小布袋呢。”
江月回这才瞧见,树梢上还挂着小布袋。
白米把袋子钩下来,跑过来交给江月回。
江月回掂了掂,小袋子不重,还有一股香气,好奇地打开,发现竟然是一条条小肉干。
“这是你的口粮?”
白米睁大眼睛:“哇,好香的肉干啊。”
小鸽子抬着头,骄傲至极。
斩司命停下啄米的尖嘴,转头看过来,目光有些幽怨。
江月回:“……”
收入一只傲娇小鸽子,江月回还是挺高兴的。
吃过早膳,正想着和它玩一会儿,忽然听到管家在院外说话。
不多时,小糖进来报:“小姐,管家奉老爷之命来请小姐去前厅,说是有位早年故友来访。”
早年故友,想必父亲是想借机会把她介绍给别人。
江月回不喜应酬,但也知道江季林的苦心,便点头答应。
换过衣裳,去前厅,远远就听到江季林的笑声。
江季林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
见江月回来,江季林立即道:“阿月,快来!”
“范兄,这就是小女,月回。”
“阿月,这位是为父多年的好友,已经好久不见,今日他来到凉州,特与为父见面,要在咱们府中小住。”
范文贤打量江月回,摸着胡子点头:“江兄有此女,真是让人羡慕。”
江季林笑开花,嘴上客气几句。
江月回轻福身。
看一眼范文贤,锦袍云靴,腰侧悬挂玉佩,行动间袖口隐约有淡淡香气。
他皮肤白净,眼睛细长,留着几缕胡须,甚是儒雅,但眼下有淡淡青色。
江月回眼底金光一闪,看他的气运,头顶泛青,边缘呈青灰,明显就是好色纵欲之人。
江月回不动声色退到江季林身后。
范文贤笑问:“不知阿月可有读什么书吗?”
江月回听他也叫“阿月”,心里有点硌应。
“不曾。”
江季林接过话:“阿月小时候不在我身边,吃了不少苦。
现在回来,我也不想让她做什么才女,平安快乐就好。”
范文贤摸着胡子:“江兄爱女之心让我感动,但咱们也不是外人,我就说说我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