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贤笑道:“大人说得极是。那时辰不早,就不麻烦大人了,改日在下必定登门造访。”
江月回笑出声:“范叔父,你身后是我江家,不是你范府。”
“今天晚上的事,还没完,布政使大人来得正好,我家被烧,还要被范家人以假画讹诈之事,还请大人作主。”
“大人,我父亲念及他是早年同窗,多年未见,见他到此,分外欢喜,嘱咐家上下好生招待。
可他们倒好,先是派奴才烧房子,后以假画被烧为名,讹诈我们。”
布政使拧眉:“有这等事?”
“不是的,大人,此事有误会,我绝不是用假画……”
“你这就是假画,”杨湘武上前,“大人,他手中拿的就是假画,真迹就在我家店中。”
范文贤火气按捺不住:“有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江小姐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对江家如此,我们就都不答应,大家说,是不是?”
“是!”
“没错!”
沈居寒缓缓道:“大人若是不想管,也没关系,本来就是想带回都察使衙门的。
大人若怕,不想得罪琼琚书院,我沈家不怕,怎么也有说理的地方。”
布政使听这话充满威胁的意味,心里不高兴。
但不高兴归不高兴,他也没脾气。
别说沈居寒背靠沈家,现在凉州大半在沈家手中,就单凭江月回这个小丫头,他也不愿意招惹。
现在一看到江月回,他就感觉心口疼。
“沈公子说得哪里话?本官既然来了,本该属于本官分内的事,岂有不管之理?”布政使低头看那个长随,“来人,把此人带回去,好好审问。”
范夫人不顾脸疼,赶紧说:“大人,此人实在可恶,不如就地诛杀,他是我们的家生子,我们没有异议。”
长随猛地抬头,满眼激愤:“好你个歹毒的女人!
我忠心耿耿,你却三番两次要杀我,还用我的家人威胁我。
好!今日我就与你卯到底,豁出家,我也要掀开你这个恶女人的真面目。”
他转头对布政使跪下叩头:“大人,小的要报官。
这个女人歹毒之极,范家好几个丫环死在她手中,丫环虽有卖身契,但也不该随意被杀,只因她们与老爷多说几句,就招来杀身之祸。
就连老爷养的外室也不例外,先是抓去被打一顿,浑身上下没有好地方,又被扒光扔到乱葬岗,惨不忍睹!”
众人议论纷纷,声音一下子炸开。
范夫人脸色苍白,怒目而视:“该死的奴才,你胡说,胡说!”
“大人,小人不敢胡说,就在范府后院的枯井中,就扔了两具丫环尸首,那就是证据!”
范夫人呼吸一窒。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之所以想着尽快把长随处死,也是担心被带走之后,招出不该招的。
沈居寒冷笑:“竟然恶毒至此,还好意思叫嚣,说别人可恶,此等恶妇,不惩难以正国法。”
布政使点头:“的确可恨,不过,他们范府在徐州……”
“就是,我们是徐州人,大人,就算是要审我们,也该送我们去徐州!”
江月回漫不经心反驳:“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