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烟在餐车上熬了一夜才下了火车。
县城里的车站破旧而又拥挤,连出站都十分的费力。
池烟狼狈的跟逃难出来的似的,一转头看金都,他那件大衣已经皱皱巴巴的,不知道从哪里蹭的脏兮兮的,眼中也满是血丝,看起来十分的疲倦。
金都将她小心翼翼的护在身前,要是有人挤过来,他冷眼扫过去,那些人都自动隔开了很远。
出了站,周围是熟悉的卖红薯的小贩在吆喝,池烟竟然有些近乡情怯。
“我已经到了,谢谢你!”池烟的声音礼貌而又疏远,“售票大厅在西边。”
“我跟你去医院。”金都微微眯起眼睛,“我答应过宴冬易,会将你完完整整的交给他的,他现在已经坐飞机赶来了,等他到了,我就离开这里。”
池烟正要说话,金都已经拦了一辆出租车,将她塞了进去。
医院也还能落后,走廊上的墙面有掉了漆,几个护士还正在聊着天。
池烟直接到了母亲的病房,一推开门,却见母亲瘦弱的身体正躺在病床上,一旁坐着的是她母亲的同事刘阿姨。
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想着自己离家出走时候不顾一切的样子,实在是懊悔。
“妈!”
池烟走进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她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嗓子里如卡了鱼刺。
“你这孩子怎么现在才回来!真是的!”刘阿姨忙拉着池烟要起来,又转头看着病床上的人,“吴梅,你还不快让孩子起来,这孩子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我也管不了你这孩子了,怎么就一根筋呢?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己的亲妈都不要了!”吴梅眼圈泛红,用手拼命的锤着床,“还不起来,你跪什么,我这还没死呢。”
刘阿姨忙将池烟扶了起来,絮絮叨叨的说着,到现在还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