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这时将眸光,投向了蔚蓝的天空,见远处正有云向这边聚集,便对老张道:“翼德,此刻天上的云开始聚集了,我料今夜必是月黑风高,在下建议,今夜子时一刻,袭击曹营,到时候必定活捉于禁。”
老张听许攸说完,眼睛骨碌碌直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大一会儿,咕嘟嘟喝了口酒,才对许攸道:“子远哪,之前俺老张不听你的劝,擅自行动,以至于右腿受伤,等到伤完全好,估计得两月有余,这可是俺老张流血换来的教训啊,敌营不是那么好袭的,现在你听俺老张一句劝,不要轻举妄动。”
现在你知道听话了,不过晚了,但老子知道,等你伤好之后,绝对会再次得瑟的,这世上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绝不止你涿郡屠夫一个。
许攸这时解释道:“翼德,此一时彼一时啊,之前在下劝你不要轻举妄动,是因为徐晃还活着,现在徐晃死了,曹营就剩于禁这一员大将了,并且现在曹军军心动摇,正是袭营的大好时机,能不能击退曹军,就看今夜了。”
张飞听完,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腿,然后满脸后悔之色的望着许攸,道:“子远,俺老张现在很后悔。”
“后悔什么?”
张飞喝了口酒,哈出一口爽气,眯着眼睛对许攸道:“后悔没听你的话啊,如果早日听你的话,也不至于受伤,今夜这大好的机会,俺老张怕是又要错过了,你袭营也可以,不过有一点,这回你若胜了,抓了于禁,或是杀了于禁,又或是击退曹军,功劳你得全算我的,行不行?”
你妹呀,老子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子到外面拼命,胜了功劳全算你的,那要是输了呢?
许攸呵呵一声冷笑,反问老张:“翼德,那如果在下抓不住于禁,或是击不退曹军,打了个败仗,又当如何呢?”
张飞这时夹了五下,才夹起一颗炒黄豆,看得许攸一阵着急,强迫症都快犯了。
老张将夹起的豆子放嘴里咯嘣的嚼着,道:“此次袭营若是失败,那后果你就自己承担呗!”
许攸又是一声冷笑,这场面跟后世某些家族公司,是惊人的相似,功劳永远都是家族派的,错误永远是没后台的人承担,这世间哪有什么正义,哦,不,这世间还是有正义的,人们不是常说,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不会缺席,许攸只想说一句,呵呵。
别忘了,人性本恶,人性若不恶,根本不需要律法来约束,也根本不用刻意去学习礼义。
当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从这句话来看老张,他做的并没有错,他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是为自己着想的。
但是许攸这人,向来狂傲,敢于向黑恶势力说不,绝不向黑恶势力低头。
所以许攸似笑非笑的望着老张,道:“翼德啊,你这样就太无耻了,功劳算你的,过错算我的,那我袭营,无论如何,都捞不到好处呗?”
张飞听到这里,哈哈一笑,道:“你许子远果然是聪明人,能够把事情看透就好,再说了,俺老向来无耻,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反正事情就这么定了,你要去就去,不去的话,留下来坚守不出,也是不错的。”
许攸有点儿愣了,合着我这仗,是给自己打的,跟你老张无关啊,许攸摸了摸鼻子,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还是回去睡觉好了,有打仗的功功,我搂着几个妞睡,他不香吗?干什么要拼命。”
许攸说着话,就站起了身,冲老张一抱拳,道:“张太守,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