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乾清宫,康熙爷一时也没什么睡意,看了一会子折子,这才稍觉倦怠,偏心头又挂念着战事,临睡前又问了梁九功可有什么战报传来。
梁九功边给康熙爷按摩着肩背边回:“奴才没收着什么信儿,想来眼下没什么消息便是好消息了,不过提起来承郡王了,奴才倒是想起了一个人,不知您可还记得德贵人的弟弟福成大人?”
康熙爷点头,抛开玉琭的关系,福成是个极有心劲儿的年轻人,他这性子在一贯松散的八旗子弟中可算得上鹤立鸡群,康熙爷自是记得他。
“朕记得他眼下当是在承郡王手下当差,怎得?福成可有什么不妥?”
梁九功笑笑,心道福成能有什么不妥,他就是太妥帖了,妥帖得出类拔萃。
“倒不是不妥,是福成大人太勇武了些,先前承郡王带兵在江西同吴三桂手下兵马交战几次,这几次皆是福成大人冲在阵前,斩过叛军副统领不说,还替承郡王挡过刀子。”
“因战报紧急,上头说不了太多的,承郡王便也没有机会同您说了下头人的好,倒是在家书中提了几句,叫承郡王福晋代他登了乌雅府的门致谢一番,说是若无福成大人以命相挡,承郡王非得受了重伤不可。”
“这事儿当是半个月前就有了,京中还以此为谈资,奴才跟您出宫这才无意打听到了,乌雅家也不居功,府上太太连德贵人都不曾告诉,真真是再低调不过了。”
康熙爷听了也着实意外,若他没记错,福成比玉琭小了一岁多些,这会子才十六岁吧。
当时允人去军中,一来是被福成和玉琭的姐弟情打动,二来也是想打发人去历练些个,凡有了军功,乌雅家便也能有些底气可言,玉琭自然也腰杆子硬。
将人放在承郡王麾下更是实打实的关切,断不想福成出了岔子叫玉琭伤心,只叫人平日里做些个传递军情的差事,跟在承郡王左右便是。
谁道福成为了给他姐姐争光,还真肯舍得一身剐,连命都豁得出去,先前承郡王来信给福成请封佐领,他还只当是承郡王用人用的舒心,随手抬举着而已,谁道还真是福成实打实用命换来的。
若此次同吴三桂在永兴一战中,福成能再勇猛杀敌,想来从二品的副将都可去争一争,待凯旋再各封了爵位,乌雅家便是彻底在京中站稳脚跟儿了。
“福成可有受伤?若真受伤了,这事儿倒是不好讲予德贵人听了,只怕她又要难过担心。”
这领兵打仗岂有不见血的,梁九功虽知道不多,可细打听时听人三言两语的带过,也能将当时的凶险想象出来。
见万岁爷摆摆手不消得他再按摩了,梁九功只管立在万岁爷跟前儿,手指从左肩一直斜着向右划到了肋下比划着。
“奴才听人说,福成大人伤的不轻,为了救承郡王被人迎面狠劈了一刀,好在有盔甲挡着,没伤及骨头和内里,只是皮外伤罢了,他年轻恢复得快,听说这才半个月便能骑马随行了,眼下随承郡王奔袭永兴,他照旧骑马冲在前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