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看出德嫔的情绪了,巴尔善少不得再多言几句劝劝:“长姐放心,福成大人当是没什么大碍,他先前并未跟着承郡王一行,而是听令带兵走了旁的路子,因军机紧要,恕臣不能多言。”
能知道这么多玉琭已然很是心满意足了,自然不会叫巴尔善为难:“军机要紧,不该我知道的断不要告诉我了,打仗哪有不流血的,只要福成能活着回来,我这个做姐姐的便也心满意足了。”
说罢了这些,巴尔善又吃了会子茶,这才问了一要紧的去,也是为这个,他才特入宫寻了德嫔娘娘。
“长姐,其实臣今儿来也是有一要紧事儿想问您,您可是叫人查着景仁宫的事儿?”
玉琭没想到巴尔善这般开门见山,更是没想到巴尔善会知道她的动作,她先前已然够叫魏启小心了,用了一两个月的工夫才查出些个细枝末节的东西,这竟也能惊动了巴尔善去。
既是巴尔善都问出来了,那这到底是巴尔善自个儿的意思,还是万岁爷的意思呢?
玉琭飞快想着,然巴尔善话都这样说了,玉琭也不消得再瞒,只管点了头去,眼中含着浓郁的戒备。
“确实是有些不放心的事儿想查一查,不知公爷何意?”
巴尔善微微摇头,他来也不是兴师问罪的:“长姐误会,臣这般问并非是替万岁爷问的,只是宫中耳目收到了信儿,便来问臣的意思了,看看是帮帮长姐还是视而不见。”
“长姐不放心的事儿臣大概也能猜得出来,长姐无需担心自身和四阿哥,臣只能说万岁爷比您想象中的更在乎您和四阿哥些,为这事儿没少费心思,断不会为了防备谁而伤了您的尊体。”
“您常同贵妃来往倒是没什么,只别时常出入僖妃娘娘的永寿宫便是,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僖妃娘娘那儿也不消得万岁爷上心什么,颜珠为了钮祜禄氏的以后,想得些什么,便必得付出些什么。”
“颜珠和僖妃这兄妹俩好似因什么事儿不和来着,如此他只管叫这代价让僖妃不知不觉间替了去,倒也没什么不舍的。”
玉琭素来通透,只听巴尔善这么一提,又联系先前贵妃给她透露的消息,她便也能猜个大差不差了。
当是康熙爷原费心防备着佟佳氏和钮祜禄氏两家的,然因先前鳌拜余孽一案的牵连,康熙爷对颜珠的信任削减了不少,颜珠为了再得康熙爷的信任,自是得表现了诚意去。
他怎能不知康熙爷对他钮祜禄氏的打压,既是康熙爷暂不想叫僖妃有孕,不消得康熙爷叫人动手,颜珠便先对自己的妹妹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