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知成嫔的小阿哥身子不好,她便总想过去陪着些,可就是那日话说绝了,拉不下来脸,而今见成嫔这样低的姿态,她哪儿还有不松口的理儿,忙去扶了成嫔起身,一开口便隐隐带了哭腔。
“姐姐这是作甚,果然还是见外了不是?”
成嫔说不出话来了,只垂头落泪轻轻摇头,通嫔又是叹又是笑的,也跟着哭了一场,末了缓了半晌儿用了两盏茶这才算是止了泪,通嫔忽得想起来什么,紧忙叫身边儿的丫头去拿来一匣子。
后递给成嫔打开一瞧,里头是个赤金金锁,不大,约莫就两指宽的样子,上头雕镂也不繁复,然瞧正面刻着纳福,背面刻着康健,只瞧着几个字儿成嫔便极承情了。
“这东西是姐姐还未生产前我便叫人做好的,只是先前一闹也没能给姐姐,更是连小阿哥的面也没能多见,而今说开了,我总算是能将这份礼送出去了,我这儿也没什么好东西,姐姐可别嫌寒酸。”
成嫔捏着这金锁险些又要落泪:“妹妹这是什么话,我哪儿有嫌你的,你这样惦记着我惦记着小阿哥,我感激还来不及。”
二人好叙了会子,后见通嫔小心翼翼提及小阿哥,成嫔也不遮掩,直叫人将小阿哥抱来给通嫔看了,还主动说起小阿哥的腿疾以及后头治疗的法子。
通嫔小心翼翼抱着小阿哥,无不心疼的,然见成嫔坦然接受了,她也就放心了。
没一会儿五阿哥睡醒了,哼哼唧唧哭闹一阵子,通嫔抱着小阿哥腾不出手来,还是成嫔接过了五阿哥哄了哄。
五阿哥对成嫔可不陌生,这便不哭了,一双眼睛直盯着成嫔看,虽他有两三个月未见成嫔了,可瞧这样子是还认得人呢。
“好孩子,还记不记我了?”成嫔放软了声儿,抚着五阿哥的小脸儿轻声问着。
五阿哥还差半个月就周岁了,正是学说话的时候,咿咿呀呀回应着,惹得人心爱得不行。
没一会儿五阿哥就坐不住了,换好小衣裳就要下地玩儿,他如今爬得是利索了总想着扶着什么站起来走走,可总站立不稳走两步就摔,摔了也不见他哭,只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叫人扶着走。
成嫔都没舍得叫下头奶娘去扶,她疼爱五阿哥得很,亲自弯腰托着五阿哥在屋里走了好几圈儿,见五阿哥走累了,她就抱着五阿哥拉拉他的小手,又摸摸他的小脚丫,没一会儿又隐隐鼻酸。
她忍不住想,若是她的小阿哥腿脚能治好,想来也该是个这样活泼好动的。
然也不知小阿哥是疼还是怎的,那只病足总不如好的那只动得多,他的右腿就那么直愣愣的伸着,实在不舒服了才晃一晃,赵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叫人瞧着心焦。
不过她已然不似从前那样遇事儿就哭了,她就是再心急也不能落泪,她坚强了小阿哥才坚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