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咱们是得好好谢谢人家了,刚刚你们也是的,怎不留福成小将军进来避雪吃茶,就这么让人家冒着雪走了,倒显得咱们家没了礼数。”
玛礼善只怕阿玛额娘再训他同姐姐,他忙解释了一句:“回阿玛额娘,有姐姐在怎回失了礼数,回来路上姐姐请小将军用膳了的,将军一连用了四个肉饼,好多好多小包子!”
在家里玛礼善可没那怯生的劲儿了,小嘴儿叭叭说着,他这般年纪了还都不会数数,掰指头也没想起来将军到底吃了几个小笼包,末了只抻着手臂在身前画了好大一个圈儿,总归将军的饭量是他不敢想的。
一提起这个延燕格格便忍不住笑了,回想福成那给什么吃什么样子,倒是憨直可爱。
“别听小弟瞎说,我那岂能算得上请小将军用膳,不过见跟前儿有什么便叫人买了些什么罢了,是小将军不好拒绝这才用的,路上几句闲聊才知,小将军为了京中安稳都过节都未陪着家人一道用膳,可辛苦着。”
“回来一路我们是坐着小将军的马,披着小将军的披风回来的,我叫人卖的那些个吃食又算得了什么,人家小将军给我们牵了一路的马,头上身上都被雪水染湿了,也不知他及时才能回府,府上又可备了姜茶驱寒?”
“说来我真该强将他留下的,如今想来越发觉得自己做得不妥了,一会儿待玛尔赛回来了,可得好好问问他小将军的事儿,若小将军明日无事,咱们倒是可递了帖子拜访、、、、、”
延燕格格本是笑着的,可越说竟越放心不下了,即便没能留人吃茶当时她也合该将身上的披风还给人家才是,她竟就这样披着入了府,可叫福成又淋着雪走了。
知女莫若母,见女儿频频提起福成小将军,又一幅牵肠挂肚的模样,觉罗氏眉头一挑忙同自家老爷诺敏对了对视线,皆察觉出延燕不同于常的心绪,且一细盘算,那乌雅家的门第倒也勉强够得上他们忠达府。
不过若放在两年前,两口子断不会为女儿考虑福成,他们这样的门第女儿入宫做娘娘也是绰绰有余的,不过万岁爷早些年便不肯再大选了,倒是叫女儿不必入宫战战兢兢讨生活。
既不必再经历选秀,他们本可早早相看了门当户对的好人家给延燕定下,偏生老爷子也就是诺敏的阿玛老忠达公走的时候不巧,正是延燕十五岁正议亲的年纪,依着老规矩,府上要为老爷子守孝三年,这便将延燕给耽误了。
今年已是为老爷子守孝的最后一年,二月里便过了孝,眼看着延燕周岁都十八了,诺敏和觉罗氏自然着急。
可即便着急也没得将女儿急匆匆随便嫁了的道理,门当户对的几家已然都看了一遍了,要么是年纪没有合适的,要么是脾气品行不妥,还有的小爷未有正妻屋里便一堆小妾了,叫延燕嫁去也少不得受气。
这一来二去竟没个合适的人,诺敏和觉罗氏也不得不放低标准,想着只要是好人家,叫延燕下嫁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