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雄没有吭声,而是示意范长生说下去。
范长生拱拱手继续道:“是,陛下。”
深吸了口气,范长生继续道:“伪晋,群鼠耳,可惧者唯姚裕一人。只要姚裕暴毙而亡。荆州军就会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到那个时候,我们大军压上,不愁荆州军不败。甚至于,我军亦可率兵直追,便是拿下荆州,攻下江东都不在话下。”
听到这话,李雄的表情露出了几分平和。
范贲却吓坏了,他这才想起来是自己亲自看着姚裕吃下的那颗药丸。
原本,范贲忘了这事儿,如今范长生一说,范贲吓坏了。
这不,他就有心想要问自己父亲到底怎么回事,但碍于众人在场,范贲也只好强行忍住了。只是不断的用眼神询问自己父亲。
“好,就依丞相。来人啊,派精细细作去城外打探。实时汇报姚裕的情况。”
说着,李雄还回头看范长生:“至于这几日,就劳烦丞相与朕一块呆在行宫之中了。”
范长生就猜到了李雄会这么说,事实上,为了避嫌,他也没打算离开,就算李雄不说,他也会留下来的。
范长生是留下了,范贲却急坏了。
想要和父亲求证却没有机会,想要通知姚裕吧,自己也没有解药。
甚至于,李离还特别安排了人跟在范贲身边监视,这更加让范贲施展不开拳脚。
···
两天后。
姚裕军的攻势戛然而止,从俘虏回来的这两天中,姚裕的试探攻击从来不带停的。
搅扰得城上守军没有半刻安宁。
如今姚裕军中停止了进攻后,守城的将士第一时间汇报给了李雄。
听到这个消息,李雄回头来看范长生。
那范长生捋着下巴上的山羊胡,把那条断腿搬起来放在旁边的支架上,口中嘶嘶道:“此必定是姚裕毒发身亡。陛下,我们的机会来了。”
李雄没有回应,就是旁边的李骧哼了一声:“姚裕奸诈狡猾,万一诈死怎么办?更别说,城中还有人做姚裕内应,此事断不可信。”
范长生闻言多少有些恼了:“太傅到如今还在怀疑我不成?”
李骧呵呵一声,那意思很明显了。
眼见二人就要吵起来,李雄不得已拍打额头:“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此事朕自有主张。”
见李雄说话,二人这才罢手,都哼哼唧唧的看着对方。
夜晚,李雄派出的细作返回,向李雄汇报了情况。
姚裕的确是出事了,在姚裕的中军,人人穿起白衣白甲,打着白旗。
李雄还有些不确认,询问细作道:“你确定姚裕真的暴毙而亡了?”
那细作拍打胸脯:“陛下,臣敢拿人头担保。”
李雄连说了好几声好。
范长生旁边道:“陛下,现在可证明臣的清白了么?”
李雄乐呵呵的笑:“之前是朕糊涂,听信了谗言,丞相一心为国,让你受委屈了。”
范长生闻言,忍不住老泪纵横。
这两天在宫中,可是给他委屈坏了,那侍卫宫女不管是谁,都能给他白眼。
这让老头子怎么能忍得了。
这不,李雄就赶忙安抚范长生,并让人拿来财宝用来赏赐范长生。
在李雄充满了真诚的歉意下,范长生内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