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火车上叶清婉看着当天的报纸,里座的顾韩宇趴在桌上已经睡着了。
现在这辆绿皮火车才经过叫江城的地界内。
看了很久后叶清婉放下报纸慢腾腾地折叠成方块状放在了桌子上,她抬头看了车厢内的境况一眼,双手抱臂,闭上双眼就开始眯一会儿。
今天的天气很热,开了半边的车窗。
扎着低马尾的叶清婉上身穿了一件普普通通的长袖白色衬衫,内搭白色纯棉T恤,下身穿了一件黑色的休闲长裤,脚上穿的鞋子是军绿色的解放鞋。
车厢内的乘客们都在睡午觉。
另一间的车厢里身上穿着白背心的欧柏武靠着窗户上正歪着头睡着正香。
对面的隔壁一位脸上脏兮兮,扎着两条马尾辫垂在胸前的女孩子不停的挣扎着身体,双眼无神的盯着右边的人,她旁边坐着两个乡下中年妇女模样打扮的女人,正在打瞌睡,二人皮肤黝黑,她们俩怀里头都抱着一个蓝色大包袱。
那个女孩子费了好大劲才挣脱绑着她双手的绳子。
她趁旁边两个人打盹的功夫,蹲在了桌子底下,用绳子轻悄悄的把自己旁边的二人的双腿捆在一块。
女孩子捆绑完咬着牙,忍着手腕上的疼痛偷偷地爬到了过道上去,动作麻利的飞快往后面的车厢爬去。
女孩子爬了两个车厢,朝身后看了一眼,脸上才露出一丝喜色,她赶紧爬了起来,东张西望了一下才继续往下一节车厢跑去。
那女孩子跑到车厢的厕所里关上门落完锁,她掀起上衣右手从腰带夹层里翻出来一个刀片。
她想都没想左手抓起自己的一条辫子就割了起来,割完一条辫子后又自己继续割另一条辫子,她一边割着辫子一边流着泪水。
不到五分钟,那女孩子的一头长头发就变成了一头的齐耳短发,厕所的地上全是头发丝。
她用右脚踢着一地上的头发丝进便坑洞里后又丢掉了手上的刀片。
她擦干眼泪水又脱掉了身上的旧外套,上身就穿着一件洗了发白的暗绿色的衬衫,衬衫还皱巴巴的。
那女孩子把手上的外套扔出了窗户外头,打开了厕所门就走了出去。
那女孩子走在过道上正好坐在了叶清婉他们姐弟俩的对面,她坐在里面。
火车又经过了一个车站又一个车站,车外边的夕阳西下。
叶清婉已经醒了,她正在分吃的吃食。
顾韩宇没做过火车有点昏车,他不舒服的头枕着叶清婉的腿上,他的额头上搭了一条湿毛巾。
叶清婉从上车到现在都没有去上过厕所,喝的水也少,她早就在家里交过顾韩宇出门在外注意事项。
“姐姐,我没事。”
顾韩宇安慰叶清婉道。
叶清婉轻轻小声笑着说道:
“你是中暑了,闷的,我拿红糖水给你喝。”
她说话间就从座位底下的包里拿出一个铁皮绿水壶,拧开盖子后对着顾韩宇的嘴上说:
“张嘴。快点喝。”
顾韩宇自己拿着绿水壶咕噜咕噜大口大口的喝了好多口糖开水。
他喝完后整个人才反应过来似的,除了头还是有点晕沉沉的,心里头不发呕吐了。
“姐姐,你也喝。”
顾韩宇把绿水壶递给叶清婉道。
叶清婉仰头喝了一口。
“您能给我喝一口水吗?”
一道楚楚可怜的女声音调传到了叶清婉的耳朵里头。
顾韩宇睁着眼睛看着对面不停地添着自己干巴巴嘴唇的小姐姐。
叶清婉刚喝进肚里两口水,寻声她看向自己的对面女孩一眼,擦了擦瓶口想也没想就把自己的绿水壶递了过去。
女孩子一把抢了过去咕噜咕噜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姐姐,我们也不认识她啊为啥给她水喝?”
顾韩宇拿下湿毛巾搭在桌面上,他才趴在叶清婉的耳朵边悄悄地问道。
叶清婉摇摇头意思是让顾韩宇别问。
顾韩宇抿着嘴端端正正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女孩看着。
贺仪娟被自己的亲表姐骗到徐庄镇去打工,跟家政公司的人刚交接完,她的表姐要走了她的生活费,
被家政公司安排去了一户人家当住家保姆,她干了一个月也不发工资,还要跟主人家傻儿子结婚,她不同意,雇主才说她是他们家花钱买来的媳妇,她不愿嫁傻子,
她死活不从天天被那家人打骂还不给饭吃也收走了她的行李。
由于她不好管教又撕毁了户口证阴最后她却被雇主卖给拉皮条去抵赌债,
她被两个人贩子押送看管下蒙汗药才上了这趟火车,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有三天没吃没喝水了,她也没敢睡觉。
贺仪娟还算聪阴,一路上安安分分的装病趁两妇女松懈去上厕所的时候偷了一个在厕所刮胡子乘客的一个刮胡刀片。
“谢谢您大姐!”
贺仪娟还回绿水壶一脸不好意思的说。
叶清婉点点头只笑了一下说:
“没什么的。”
叶清婉接过自己的绿水壶放在右手边的桌上。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叶清婉拿了一个鸡蛋问对面的女孩子。
贺仪娟笑了一下摇摇头,然后她低下头,双手缴着衣摆。
叶清婉上下打量了一下,心里有些怀疑,她把手上的鸡蛋递给了顾韩宇。
“小宇,你吃吧!”
顾韩宇接过鸡蛋在桌子上啪啪啪嗑了好几下蛋壳。
贺仪娟一眨不眨的盯着顾韩宇手上的鸡蛋瞧,
叶清婉挑了挑眉,她拿了一块鸡蛋糕递给对面的女孩道:
“你是不是行李被人偷了?”
贺仪娟点头又是摇头,咬着嘴唇,想拿又不好意思的去拿。
叶清婉又往前移了移道:
“给你吃的。拿着吧!我们还有。别不好意思,行李丢了有没有找火车上的乘警帮忙呢?”
贺仪娟摇摇头,她迅速拿起鸡蛋糕快速地往自己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