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燨前来,关防自然是少不了,考虑到真腊的路不好走,因此,负责朱高燨安全的是履带装甲车。
这时候,真腊的君臣等才第一次看到橡胶轮胎。
朱高燨解释道,“这轮胎,与贵国的车轮子是不是不同?诸位可以感受一下,我大明的轮子!”
真腊臣子柰职犹豫了一下,在别的臣子起身前,他率先站出来,行礼道,“尊贵的皇子殿下,臣想试一试。”
朱高燨点点头。
柰职接过了大明军士手中的自行车,推着转了一圈,感受到了其轻便并减震的效果,很是艳羡。
他将自行车递给军士后,朝国王行了个礼,道,“王上,这轮胎很好,不过,臣以为,我国家应当向大明寻求帮助,建占城和安南那样的路,他们的路非常好。”
国王参烈昭平牙向朱高燨祈求道,“尊贵的皇子殿下,臣想请求上国教我们修那样的路。”
朱高燨笑了笑道,“这都没有问题,我大明有诸多贵国没有的先进技术,如果想得到我大明的帮助,我们需要签订一些契约,只有先成为好朋友,才能够彼此帮助,比如说,我大明愿意在南海,乃是更更广阔的海域里保护大家的船只安全,不让海盗滋生蔓延,也需要得到贵国的帮助,同意我们在贵国的海湾建立军舰基地。“
“这是再好不过的事!”国王惊喜不已,激动得眼泪汪汪,“不瞒皇子殿下,我国受海盗烧杀掠夺,侵害不浅,我们一直盼着佛祖能够降下强大的力量来惩罚这些不法之徒,今日殿下前来,给我们带来了这个好消息,臣等感激不尽!”
景清在旁边松了一口气,也深深地在心里为真腊点了一支蜡,大明一旦在这边的海湾建立起基地,从此,这片海域包括真腊这块土地就是大明说了算。
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契约的主体意见已经达成了,不管是朱高燨还是真腊的君臣都很高兴,真腊的臣子中有见识不凡,意见相左者,目光在瞥到大明军士身上的火铳,也不敢吱声。
朱高燨感念真腊国王如此识时务,很满意,他使了个眼色,景清便朝外打了个手势,有人进来,将一匹绸缎赐给国王,仅仅只是一匹而已。
但这匹在大明最为寻常的布匹,却依然让真腊的君臣上下眼红不已,即便有人此时为大明要在真腊建立军舰港口而不平,这份不平也烟消云散了。
那军士推着自行车下去,心中格外鄙夷这帮土包子,若是他来选择,他必然要选择自行车。
这军士其实也很局限,毕竟,选择这种事,与见识高下有很大的关系。
接下来便是真腊的宴会,歌舞升平中,真腊的舞女们上来了,白如玉,只用一块布围着腰间,露出胸酥,头上锥髻饰满珠玉,光裸的脚踝上戴着金环上面缀着铃铛,随着她们的步伐而发出清脆的响声,与乐声交融,看得大明上下都有些眼热心动。
好在酒不错。
真腊的酒分四等,第一等为蜜糖酒,酒曲中加了当地的土特产棕榈花蜜,配料很多,龙眼肉、木瓜、肉桂等,酒水各一半,酒色金黄,酒味醇香,甜度适中,口感极好。
其余三等,朋牙四用树叶酿酒,包菱角是普通米酒,而糖鉴酒用普通的糖冲成的糖水。还有一种茭浆酒,实则是茭叶之浆而已。
但朱高燨却不敢喝,也只是把玩酒杯。
大明人看到他不喝,谁也不敢碰。
朱高燨对景清道,“这里的棉花很不错,将来可以将这边发展为棉花种植基地。沉香紫檀之类就不必说了,这里红宝石和蓝宝石资源,再就是这边热带,有利于熬糖的棕糖果和棕糖树花。”
景清知道,这是殿下在提点自己,听得非常认真,他深深记着殿下亲自率队前来的目的,他们要将周边所有国家的自然资源朝大明聚集。
真腊也有通译,但却不敢将朱高燨低语给景清的话翻译给国王听,且他也没有完全听懂朱高燨的话。
柰职也在向国王低语,国王听到之后非常犹豫,但他最终还是斗胆向朱高燨提出了疑问,“皇子殿下,您下一站会是哪里?会不会是暹罗?”
朱高燨点点头,“不错,暹罗正是本王的下一站。“
国王欲言又止,朱高燨看在眼里,也不说话,任何事,自己求来,才是最好。
柰职等了又等,生怕国王错过了这一村,便没有了下一店,忙僭越开口道,“大明皇子殿下,臣等有一事相求!”
朱高燨笑道,“请讲!”
“暹罗对我真腊虎视眈眈,若真腊与大明签署了协议,敢问,若是暹罗敢侵犯真腊,大明是否愿意为真腊主持公道?“
朱高燨的手指竹节分明,握着镶嵌了红蓝宝石和猫儿眼的酒杯轻轻晃动,笑了一下,问大明的商户们,“你们觉得,我大明有没有这个实力来主持这个公道?”
商户们这时候才被真腊君臣看入眼里,他们都是大明的老百姓,穿着绫罗绸缎,举止都不凡,宛若仙人一般,均是一笑,其中一人起身朝朱高燨行礼后,才对真腊的君臣道,“凡我大明人所到之处,均不起争端!”
真腊的君臣倒抽了一口凉气,区区一个商人而已,居然敢为大明做主说出这样的话来。
国王不信,看向朱高燨。
朱高燨笑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甜酒,身心均很愉悦,道,“不错,我大明人所在之地,均不得起争端。若我大明人行不法之事,所在国家可通报我大明使馆处置,可若是有国家胆敢伤我大明人,犯我大明,虽远必诛!”
朱高燨澹澹地说完这些话,大殿之中,气氛显得沉重,一股无形的压力从朱高燨身上散发出去,压在真腊君臣的心头,令他们喘不过气来。
但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件极好的事。
“我真腊愿永远遵守契约,与大明互通有无,大明人在我真腊是最尊贵的客人。”
“可!”朱高燨道,他朝景清瞥了一眼,景清忙将准备好的契约,一式二份拿出来,交给了大殿里侍奉的真腊女官,他竟不敢朝那女子看一眼,目不斜视,递了过去。
那女子接过来,双手奉上给国王参烈昭平牙,他接过来,拿到手是轻薄的纸张,却非常高级,他看了一眼,见上面用大明文字和真腊文字各书写的协议,一清二楚。
一式二份,大明文字整齐归一,一看就不是人写出来的,他想不出来会有什么能够写出这样规整的字来,而真腊文字却是手填。
主要条款是“真腊每年将国库收入的两成供给大明,不足十万两,按十万两算。而大明为真腊提供保护,包括海上和陆地均不会受到任何国家的侵犯。”
这任何国家便包括暹罗了。
难怪方才大明的皇子殿下答应得如此爽快,原来,这条款竟然被写到了契约里。
一时间,国王参烈昭平牙百感交集,他一面感到心安,一面又对大明的实力感到忌惮。
其次是通商,真腊要主动将他们国家的矿产比如铜、树木之类,优先卖到大明,大明在某些事情上将会免费帮助真腊,比如修路等。
参烈昭平牙对这份契约,实在是挑不出任何毛病来,他也没有拒绝签署的任何理由。
“殿下,臣愿意签署。”
“这是好事啊!”朱高燨看这些歌舞看的热血贲张,他毕竟气血方刚,担心再看下去,自己或是大明一众人忍不住会做些不妥当的举动来,挥手让那些歌舞下去,道,“轮到我大明表现一下了!”
参烈昭平牙震惊不已,忙恭敬地道,“臣等期待不已!”
大明居然还准备了节目!
先是方才那个推着自行车的军士上来,在大殿的中央骑起了自行车,真腊的君臣看得目瞪口呆,两个轮子,这人居然骑得飞快而不倒,这简直是和仙术差不多。
紧接着,又有两个军士抬着一个箱子上来,箱子顶上,一个真腊君臣不知道是何物的灯泡,侧面则是一个摇柄,只见军士将摇柄摇起来,过了一会儿,便听到了突突突的声音,军士松开了摇柄,那灯泡亮了,发出了炽白的光芒。
真腊的君臣纷纷站起身来,想要凑近一点看。
景清笑道,“国王殿下,若是您愿意把大殿里的火光熄灭,便可以看到这盏自燃灯的妙处了。”
“快,快,熄火!”
大殿里的烛火被熄灭了,灯泡的光照亮了大殿,虽不说亮如白昼,却比起烛火要明亮多了。
这简直是仙器啊!
“这,这,真是太神奇了!”参烈昭平牙只觉得唯有佛祖,湿婆神才有如此神通,他转过身来,朝朱高燨顶礼膜拜,感谢大明的皇子殿下率队前来真腊。
“殿下,请允许臣率领我国虔诚的臣民前往大明沐浴神光,开启神智。”
请原谅他礼佛这么多年,依旧不能看明白这样的神通。
“明年四月底或五月初,大明将在北京城召开大明博览会,若国王殿下有空,可前往参加。”朱高燨解释道,“届时,我大明将向所有建立过外交关系的国家展示我大明的神通。”
实际上是科技,但既然他们愿意说是神通,那就是神通好了。
朱高燨不觉得自己应当纡尊降贵为他们解释什么叫科技。
“太好了,大明真是仁慈的国度,臣等能被大明邀请,实在是荣幸,臣等一定会前往。”
“好,你们也尽快组织贵国的商人在集市上聚集,拿出自己的货物,我大明的商人也将前往,希望两个国家能够在互通有无上,有个好的开始。”
“臣等的荣幸!”国王指着国宫前面道,“臣已经让人在前面搭建起了大棚,臣打算明日请殿下前去观看,对岸乃是高棚,昼夜欢庆,真腊的大商家们也将前来与贵国商人交易,以贺殿下降临。”
陪坐的这些臣子们,也不是正儿八经的什么臣子。
真腊也有丞相、将帅和司天这些官,只不过,这些人都是国戚,因为想要担任官员,必须献上自己的女儿给国王当嫔妃。
也就是说,这些陪坐在侧的国家重臣,还有另外一重身份便是富人。
而既然是富人,谁家里还不做点买卖呢?
只不过,在真腊做买卖,必须是妇女,男子是不会做买卖的。所以,从前中国人到了真腊,要做贸易,必须要先收一个妇女。
此时,看到大明的这些神技,真腊国的皇亲国戚重臣们,已经迫不及待了,他们巴结不上皇子殿下,巴结大明的商户还是够得着的,因此,人人争先恐后,恨不得把这些商户们都供起来。
大明的商户,虽说是商户,可哪一个又是不读书的商户,只是学问的高低而已,人人都学了一副斯文模样,为的是纵然身份上被人看不起,可为人处世上也不能叫人低瞧了去。
这些处世内敛的商户们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一个个竟然被惊得手无足措,心里却是为大明能有今天,为他们带来这等殊荣而自豪。
商户,任何时候,在任何地方都比不上权贵。但他们随着殿下一起来,在这里,却受到了热烈,而又充满了敬意的追捧。
这是大明的实力为他们带来的荣耀,也令他们一瞬间便感到了身为大明人的尊荣。
宴会结束之后,国王安排朱高燨等人歇在了宫里,商人们均安置在了别馆之中,按照惯例,真腊要安排为朱高燨侍寝的女子,因此,一名白如玉的女子被送到了朱高燨的门外。
朱高燨今晚被撩拨得火气有点大,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所受到的教育都让他做不到与一个童女行房。
不错,有钱人家的真腊女子七岁到九岁就要受僧人的阵毯之礼,穷人家的女子年纪稍微大点,前面交代过,最迟十一岁。
因此,真腊国王送过来的女子,只有八岁,只能说算是个小女孩。
“撵走!”朱高燨心头一阵烦躁,狗儿自然知道自家殿下什么毛病,只可惜此时,他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女子为殿下侍寝。
门外的小女孩虽然听不懂朱高燨说的话,可这声音之严厉,她听得懂,噗通跪下来,竟然小声抽泣。
狗儿也跟着烦躁起来了,心说,这是什么习俗?
在大明,从古至今的礼教都是禁止与童女行房事,女子唯有初潮之后才会嫁人,与丈夫行敦伦之礼,这里果然是蛮夷之地。
正要出去,才到了门口,狗儿又听到朱高燨的声音,“好生送走,与真腊国王说清楚,非本王不喜,而是不受异族女子。”
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用一个被僧人用过的女子,吃人家嘴里吐出来的残渣呢?
他并非有处子情结,关键要看是什么情况。
还是童女。
这在后世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