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瓢凉水,浇在了学生们的头上,他们高涨的热情瞬间被泼灭了。
但,没有人感到气馁,特别是,朱高燨在给他们讲无线电通讯技术后,人人都如同在黑暗里行走的人,看到了前面微弱的光,虽然只有一点,却足以带给他们希望与热情。
而对手机通讯原理,朱高燨只能提供一个最基本的原理,因为他只知道这些理论知识,在前世的工作中,并没有机会接触实践知识。
“这就是你们今后工作的方向,围绕这个方向去研究,中间应该可以得出非常多的副产品,我很期待你们的研究成果。”朱高燨道。
朱高燨上完课,从教室里出来,狗儿前来禀报,“皇上有旨,四殿下上完课后,即刻入宫。”
朱高燨一面朝办公室走,一面问道,“出了什么事?是谁来传旨的?”
“是黄公公派的人前来传旨,说是让殿下不必着急,暹罗那边传来的消息,拉梅萱王回国的船只在靠岸的时候,不小心沉了,拉梅萱王薨了,那空膺王子继承了王位,令人送来十万两贡银,上表请封。皇上命殿下进宫商议。“
奉天殿里,已经聚集了几位重臣,赵羾正在义愤填膺地发表演讲,“皇上,此乃大逆不道之举,那空膺趁拉梅萱王回国之际,发动叛乱,简直就是乱臣贼子,这等人,岂能如其所愿?”
朱高燨上前去给朱棣行礼,臣子们也与朱高燨见过礼。
朱棣问道,“老四,你对暹罗那边的情况最为了解,你以为如何?”
朱高燨道,“父皇,儿子可否看看那空膺的上表?”
朱棣忙让人将上表递给朱高燨,他一目十行地看完,笑道,“那空膺倒也是个识时务的,他既然愿意请封亲王,儿子倒是觉得正合我大明之意。至于暹罗拉梅萱与那空膺谁对谁错,那是他们的内政,我大明当遵守外交原则,不干扰他国内政。”
“可这不合礼数!”赵羾反对道,“四殿下,兴亡继绝也要遵循礼法,若是我大明封赏那空膺,那便是承认一个乱臣贼子,岂不是要被人笑话?”
“那赵大人的意思呢?”朱高燨反问道。
“臣以为,应当将那空膺捉拿归案,拉梅萱王虽然死了,若他有后嗣在,我大明扶持他的后嗣为王,若是没有后嗣,便在旁近别枝中挑选贤明之人继位。”
朱棣听到这里,已然明白,恐怕这其中有他儿子的手笔,对赵羾的话便很不以为然,“暹罗总督是谁?他怎么说?”
夏原吉忙提醒道,“皇上,永乐四年,皇上派僧人云谷与陈洽前往暹罗,因暹罗恐会内乱,一直都没有派遣总督。”
这是在提醒赵羾,暹罗内乱是大明预料之中的事情。
赵羾自然听懂了这番暗示,他浑身突然爆出了一身汗,低着头,后悔不迭。
“哦,朕差点都忘了!”朱棣深深地看了赵羾一眼,问道,“云谷大师还没有回来吧?陈洽也没有回来?”
军机处杨溥上前道,“回皇上的话,暂时还没有回来,前次写信回来是在上个月,说是云谷大师与暹罗高僧桑卡拉得研讨佛法,非常投缘。”
朱棣想了想道,“那就让陈洽留在暹罗,下一道旨意,封他为暹罗总督,督办大明在暹罗的事宜。”
商量妥当这件事后,朱棣便领着后宫皇子,一干文臣武将权贵,一起乘坐明威号,前往九州鹿儿岛泡温泉。
鹿儿岛位于日本群岛的嘴南段,总面积才九千多平方公里,从江宁码头到鹿儿岛的直线距离不到九百公里,坐船也不到十个时辰。
徐氏在三个个儿媳郭氏、小徐氏和沐氏的陪同下兴致很高,晌午时分上了铁甲舰。
她披了一件斗篷,一直站在甲板上,扶着船舷和两个儿媳说话,“我前几次坐船从应天府到北京,都是天气暖和的时候,这一次是在冬天,好在这风不是很凉。”
郭氏说着凑趣的话,“母后这是有福气,这铁甲舰,儿媳总是听人说,这还是第一次坐,这都是沾了母后的光。”
徐氏的笑声很开朗,“要说我是个有福气的,这我可不否认,古往今来,大约没有几个皇后有我这样的福气了。”
小徐氏略垂眼,心说,可不是,身为皇后,正位中宫,皇上敬重,儿子们孝顺,娘家一门两公爵,后宫连个争宠的都没有,可不是古往今来第一有福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