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李禹哲踩在还有些湿气的地上演练《青萍剑法》,身边已经有十几个人开始打八卦掌和形意拳。
屋内的同学有的被吵醒了翻了个身继续睡,眼不见心不烦。就像是宿舍室友为了去图书馆学习,早起弄得叮铃哐啷的你也不好意思说啥,毕竟你不好意思自己摆烂,还不让人家变好,更何况外面还有个真动手砍人的杀胚。
你跟他来一句,动静小一点,我们还要睡觉呢,估摸着下一秒就真的可以一睡不起了。
也有不少同学在等新交的朋友一块出来,可能是社恐心理,可能是想着法不责众。
李禹哲倒是完全不在乎,你实力好,那对他而言有价值,他逃命的时候还会告诉你一声。你实力差劲,最多当个苦力,他不在逃跑的时候给你腿上来两剑都是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了。
李禹哲昨夜足足在玉佩内研读《青萍剑术》五个小时,勉强将剑谱招式记下,但是这剑一上手,就感觉到吃力。
最早醒来的他,趁着众人都没有醒来,轻身来到屋外完整的演练了一番,生涩无比。如果动作单节分开进行他倒是不觉得有任何问题,但是连在一起只觉得各个关节就像是锈死了一般。
毫无青萍剑术所追求的,轻灵转折,迂回巧妙,潇洒飘逸。李禹哲做起来,动作轻而浮,沉而僵。
哪怕深夜在玉佩中,他已经在脑海里演练了十数回,真要自己持剑,不光是剑身的重量还有各个关节的不到位的动作都在困扰他。
李禹哲宣告自己幻想练武的计划破灭以后,便扎扎实实地从剑法的基础开始做起:刺、挑、砍、劈、挂、斩、撩、拨、截、绞、点、崩、拦、架等。
脚下步伐也是先求形似,步型以:弓、马、虚、歇等为主,配合步法包括进、退、开、并、插、绕、跳等。
渐渐的,天空已经从碧青之色转为了亮黄,太阳明晃晃地招摇在天上,周围演练武学的同学又有第一次聚集的气势。
李禹哲正好打完一套《易筋经》十二式,全身自然放松,气定神皆敛,心澄貌亦恭。正运转着体内又略微有所粗壮的气机,此时感官正是极端敏锐之时,感觉脚下微微传来震晃。
耳边有些微不可闻的兽吼声从东边传来,李禹哲出声:“各位,停一下,学校里面人应该要出来了。”见众人望过来,他接着说道:“我听见了凶兽的吼叫声,是从学校那个方向传来的,”
吴宗凡拿胳膊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我听你的,你想救他们,我就去。”
环视着都在看着他的同学,李禹哲说道:“马鞍山算是皖南,而我们中大部分同学的家人应该都在北方,我们想要离开这里,这一路上肯定不会太平。就凭我们八十个人肯定是不够的,你都死了还指望别的刚认识几天的朋友帮你去拯救照顾你父母?”
“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手,八十个人但凡遇到一次前天的妖蟒,起码得死掉一半以上。更何况我们难道只是追求活下来吗?”
“我们凭什么不能活得更好?你告诉我职业不分高低贵贱,真的吗?还记得我们父母的耳提面命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人上人这个概念已经根植数千年,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我们现在有能力,我们就应该做规则的制定者而不是服从规矩的人。”
“美国的有一个脑洞大开大家都知道吧,随便找一个枪手就可以办到了,不是吗?那一个枪手就比总统还厉害吗?以前不是,现在是了!”
李禹哲慷慨激昂“我们寒窗苦读十几年,毕业出来能挣多少钱?实习生工资五六千,背负房贷车贷还要养育小孩,你们是为了谁活着的?
我承认有不少富贵家庭培养的孩子很优秀,但是更多的不是那些什么都不懂的草包吗?连他们也比我们强吗?就因为他们的父母努力过就能一直凌驾在我们头上嘛?他们配吗?不是的!”
“好,法治社会保护着我们,其实不也是保护着他们,那我现在告诉你们,修炼武学可以保护我们免受子弹的伤害。你们还甘愿做他们的狗吗?当狗当出来奴性了么?”
“你们还敢抬起头来做个人么?看着我!”李禹哲咆哮出声。
“不!绝不!”众人的情绪被点燃。
“我们努力读书是为了什么?有多少人是为了建设祖国?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不就是为了钱吗?
我们痛斥特权阶级的不合理,为什么我们挤破头去往里面挤?甚至会出现两万多个人竞争一个岗位!我们的亲人朋友都鼓励我们去考,为什么?他们都是麻瓜是吧?因为我们并不仇恨这份特权,我们仇恨的只是我们自己不是特权阶级!”
李禹哲张开双手,像是拥抱众人,又好像是拥抱的是这个世界,“现在,我给你们这个机会,你们跟着我,我保证你们会活下来!而且你们会活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