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凌晨4:30,仿佛上天也知道今天会有一番恶战,连着半个月的酷暑之后,金陵城的天又有了些阴霾,乌蒙蒙的,像是一团墨晕染了天空,太阳也被藏了起来。
小雨如针如毛,沾湿了地面和将士们的盔甲,由牛皮、木板、贴片装合的板甲颜色变的更加暗沉,没有喊什么口号,没有狂轰滥炸,只是一支沉默的军队发起了进攻。
敌军不都是草包,有前线警觉的士兵发现了已经摸过来的敌人,迅速地吹响了防御哨令,而江堤路南北两头的常博仁、梁鹏鹏也端枪持刀,战争一触即发!
“中路费敖成领枪械营进行火力压制,机枪连和炮兵队间奇数位开火随后装填弹药,由偶数位开火接管,进行接替,保持火力压制,两个枪械连持枪点射,狙击队盯好对面重火力点、指挥官。
骑兵营由常博仁、梁鹏鹏各领两个连(三百人)进行袭扰,一路自南向北、一路自北向南,跑完全程,第一遍投掷出易燃易爆物。两队汇合之后,调转方向,重新沿江堤路射击,两遍过后,高钰坤领苗刀营六百人压上。
白玉骑主要作为督战队,如果前军溃败,凡有溃退哄乱者立斩!同时等待战机,主要等敌军侧翼漏出破绽,长驱直入!刘一麟率余下的两百骑兵同时作为后备,四千中军待命。”
徐天德双手撑着桌子,仿佛一匹择人而噬的猛兽,“天道好还,中国有必伸之理,人心效顺,匹夫无不报之仇。
受到了欺凌,受到了压迫,被别人当成下贱的泥巴种,穷尽一生只是为上层人添砖加瓦,我们该为自己而活了,打赢这一仗,前方便是一片坦途!人家爷爷雪山草地爬过去,换来子孙白手夺了别人起的家,你想改变命运,就去打赢这一仗!”
“领命!”费敖成等人抱拳行礼,领命而去。
徐天德仍然撑在桌子上,眼前军队虽然号称六千人马,其实也是有不少的水分,李禹哲的秦淮区、雨花台区各留了一千五百人马守御敌军援兵,还要兼顾镇压当地百姓、残余部队的暴动。
所以这号称的六千大军其实有三千是找朱棣借过来的明军,朱棣倒也大方,大手一挥给了他们除了战线以外的三千人,但是战斗力如何就值得商榷了。所以这一战,其实只能是三千对八千,敌军那有没有水分?肯定有,但是能做的已经做完了,已经不得不战了。渗透、舆论、练兵、蛰伏...
李禹哲算得上是一个戒心很重的人了,但是他却能放心大胆得将兵权全部移交给徐天德,两个人明明只是一番谈话,李禹哲就敢放权。
徐天德说是救命之恩,李禹哲说是相信他历史上的战绩威名,其实只不过是给彼此的一个台阶。有些人可能同窗数年乃至十数年,彼此之间都没说过几句话,而有些人可能认识半个小时就能相谈甚欢,志同道合者可称为同志。
李禹哲相信徐天德的战术素养,他自己并不是一个将才,也不是一个帅才,他一本兵书都没读完,但是这不碍于他不精通打仗。他知道要安排人夜巡,防止夜袭;他知道粗糙的战术的运用,骑兵分割、袭杀,骚扰别人、炮火压制...但是李禹哲知道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
半个月时间,徐天德的表现征服了所有人,两周发动了百人冲突49次,全胜,几乎整支新军都见过血、砍过人、开过枪,这已经不是一群新兵了,谈不上精锐,但是他们纪律严明(不服从就是死,李禹哲懒得安排人打了,犯错误的直接咔嚓快一点)
但是不论是李禹哲还是徐天德都没有想到,这场决战的主角不是他们寄予希望的骑兵,而是一支他们根本没有重视的队伍——苗刀营。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将中高顺。前面两句知道的人多,但是还有一句知道的人少,这个高顺是谁呢?
吕布之所以威名赫赫,并不只是因为他战斗力强,也是因为吕布手下有八员大将,分别是张辽、臧霸、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注意这八员大将里面没有高顺,是不是意味着高顺在吕布阵营中没有啥实力?
其实,高顺在吕布阵容中,地位比八健将还要超然,其率领的部队是吕布阵营中最精锐的一支,号称“陷阵营”。
王粲《英雄记》:顺为人清白有威严,不饮酒,不受馈遗。所将七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陷阵营。
在《太平御览》检索《英雄记》辑文,大量内容都被陈寿、范晔录入《三国志》和《后汉书》里面,还有裴松之注也大量引用,成为后人研究三国历史的重要参考。由此可见,后人著书,大都愿意采信《英雄记》的内容。以下全文引用自英雄记:
建安元年六月夜半时,布将河内郝萌反,将兵入布所治下邳府,诣厅事合外,同声大呼攻合,合坚不得入。布不知反者为谁,直牵妇,科头袒衣,相将从溷上排壁出,诣都督高顺营,直排顺门入。顺问:“将军有所隐不?”布言“河内儿声”。顺言“此郝萌也”。顺即严兵入府,弓弩并射萌众;萌众乱走,天明还故营。
吕布部将河内人郝萌发动叛乱,攻击下邳府的厅事合,吕布不知道谋反者是谁,急忙和妻子衣不蔽体的突破厕所的墙壁脱逃,到都督高顺的营内,高顺主动让出督将位子给吕布,后称吕布为将军。
高顺询问吕布有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用来判断敌人的线索,吕布只回答听到河内人的话,高顺马上就冷静判断出敌人是郝萌,并且立即带兵进入下邳府,斩杀郝萌,平定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