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渺皱起眉头：“顾妄川？你怎么了？”
电话那头，终于有点声响：“渺……渺渺……”
苏渺眉头拧紧，担忧不已：“你怎么了？”
“我，我好难受……没有、你，我……”顾妄川的声音气若游丝，透出虚弱，下一秒，他万分痛苦地叫了一声：“啊！”
“顾妄川，顾伯母呢？”苏渺问完，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一些杂乱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忙音。
“喂？”她看了一眼通话，显示已中断。
苏渺给顾妄川拨打过去，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听。
她立刻给冷清秋拨打电话。
同样的，冷清秋也没有接听电话。
“司机，我要去别的地方。”苏渺想也没想，给司机报上顾家老宅的地址。
因为是上班的高峰期，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一直堵到四十多分钟才到。
苏渺付了钱下车，跑到门口，按下门铃。
一直没人开门。
苏渺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冷清秋与顾岩不可能让顾妄川一个人待在家里的。
现在连个开门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苏渺只好尝试把手指放在指纹锁上。
门锁“吧嗒”一声，开了。
顾家没有删除她的指纹信息。
苏渺诧异几秒后，推开门快速穿过庭院走进客厅，来到顾妄川的卧室。
“顾妄川！”她看着被捆在床上的顾妄川，她瞪大眼睛，快步走过去，“天啊……”
顾妄川满脸痛苦，头发被汗水打湿，听见苏渺的声音，他微微睁眼，看着床边的人，嘴唇蠕了蠕。
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妄川，谁绑的你！”苏渺目光触及他的手，他刚才一定挣扎过，被捆绑的地方现在一片红，皮肤磨破了，渗出血丝。
触目惊心……
“渺……”顾妄川发出一个音节，嘴唇再也没力气吐出一句话。
顾岩端着一杯水走进来，看见苏渺也是一愣。
“渺渺，你怎么了？”他皱起眉头。
苏渺转过身询问顾岩：“顾伯父，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绑着他？”
“你等一下。”顾岩走到床边，拿着棉签沾着水湿润顾妄川的嘴唇。
直到他别过脸才停手。
顾岩把杯子放在床头柜，深深叹一口气：“阿川疼痛发作，他难受的想要撞墙，我不得已才绑着他。”
“药呢？吃药了吗？”苏渺对上顾妄川的眼睛。
他现在眼睛半睁，瞳孔失去光彩。
苏渺看见他的瞳孔中有着自己，却没有以往的生机。
她的心脏猛地一痛，忽然感觉到，顾妄川被神经痛折磨得失去了生机。
“医生开的止痛药根本没用，只能打镇静剂。”顾岩眉头皱得死死的，整个人好像老了许多，“可他妈刚才想给他注射镇静剂的时候，他一心求死，说不想被镇静剂给控制自己的身体，将镇静剂给摔在地上，破碎了。”
“医生总共就给开了两剂镇静剂，现在你顾伯母去了医院，让医生继续开镇静剂给他止痛。”
苏渺捂住了嘴巴。
顾岩又道：“他妈走了以后，我怕我一个人看不好他，所以才这么做。”
“渺……”顾妄川又发出一个单音节。
很弱，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