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自到马山任职,梁海星一直将黄正刚说过的话语记在了心里,将在马山任职,看作是基层锻炼人生历练,两年过后,顺利回厅机关。工作上秉持着,做好份内事,不管份外事,尤其是对经费开支干部人事任免等正职职权范围内的事,从来不主动参与过问,更不主动干涉。而这样的结果则是,即使出现什么差错,也与己无关。梁海星的主要考量:人事之类涉及干部切身利益的事项很敏感,本身就属于正职的职权范围;好多领导干部出事就是因为在钱的问题上把持不住,只要自己不插手经费,就不会出大的问题,也会减少一些不必要的是非。
当赵良向梁海星诉苦时,梁海星心里很清楚,赵良说的根本不是心里话,也就充当了一个旁听者,仿佛在听一位陌生人向自己讲故事。对赵良讲的那一切,梁海星从心里不感兴趣。
“现在这人为了讨债什么法都想出来了。咱是什么人啊,什么世面没见过,什么场合没经历过,什么棘手的问题没处理过。开始给我打电话催要,我就把对方拉黑了。结果他们又改变了手法,派三个服务员上门催要。本来我挺反感,三个女的坐在我办公室像什么事啊,影响我办公事小,传出去多不好听啊。如果是他们经理,或是男的,我直接轰出去,但对方是女的,事情就难办了,说又说不的,碰又碰不的。不过后来,我一了解,他们经理的确够损的。直接对那三个服务员说,限时半年,要来帐有提成,要不来帐就扣工资。那三个服务员家都是农村的,在给我讲述时,都流泪了。咱这人就是心软。我就答应她们,尽量半年把帐还上。”赵良总是忘不了表白自己。
“我后来发现,根本没有想象得那么简单。把那三个服务员哄走后,我去了趟市财政局,因为欠市委招待所的钱全用于了帮扶工作,给马山市办了事,自然应该由市里来还。市财政局说他们只管拨钱,只要市政府有批复意见,他们就拨钱。我又找到市政府发改委,人家说,扶贫是市委的事,按照职能,应该由市委这边批。我又找到市委办公室。市委办公室答复,当年,这项工作由吴书记负责。那人还没说完,我就说,你们的意思是不是让我去地下找吴书记要啊。没想到那小子反应很快,说是让我去找周书记也可以。当时我气的就想骂人:这不是屁话吗?什么钱周书记批不了啊,为了那几万块钱,我去找周书记,还不够丢人的呢。我就让他们想想办法。他们就告诉我,可以向厅里申请,因为当年你们是受w的指派,代表厅里来完成帮扶工作的,而且你们又是厅里的人,厅里也可以帮助解决。我当时就想:这主意够损的。给马山办事,我有什么理由让厅里还帐?然而,一想到那三个可怜的服务员,就有些心酸。实在没办法,我就给刘厅长打了个电话。反正钱是刘厅长花的,不能让我为难啊,更不能让我们局背上这个包袱。有困难找zz吗?没想到刘厅长答应的很痛快,让我抓紧去趟厅里,汇报一下情况,然后再想想办法,抓紧把这笔钱还上,把窟窿堵上。否则,时间久了更难办。看来,我得尽快回厅里汇报工作了。”
其实,赵良故意说给梁海星听的,他回厅里有自己的考虑,他想借机了解一高燕的事。
凭其直觉,梁海星感到赵良在撒谎:一下午不可能办这么多事,而且说话间,赵良明显带着酒气。但梁海星不清楚此时赵良的心思,就微微一笑,未语。
赵良的一番表白,似乎并没有得到梁海星的认可,不免有些尴尬,就笑道:“我一个堂堂的局长,要这么点钱都很为难,那老百姓呢。真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要不是zz派我来当这正职,请我都不来,当这局长,太窝囊了,简直是遭罪。”
赵良见梁海星仍对自己的话题不感到兴趣,有些无动于衷,而其又似乎意犹未尽,就提出要出去遛遛。梁海星实在不想出去,一来天色已晚,二来晚饭后又独自在办公院里散过步,更为主要的是他不想听赵良自吹式的自我表白,还不如静心看会儿书呢?累了,就休息。但他又不想扫赵良的兴,也为了团结。
梁海星见赵良似乎仍有话要对自己讲,如果此时自己拒绝了赵良,就会使得赵良不高兴,时间一长,容易产生误解。一旦失去了信任,极易影响二人的团结。再者,出去散散步,听赵良无聊的表白,也不是件多么困难的事。
赵良见梁海星似有心事,不想陪自己散步,心里似乎有些不高兴,就道:“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记忆力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