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同一听,急忙解释道:“我们经常与卫生局打交道,时间一长自然就熟悉了。”
中国毕竟是人情社会,虽然在马山,陆美霜父亲的职务并不高,但位置极为重要。再说,谁敢保证自己或家人不住院看病啊,今后一旦需要住院看病,可以通过找其父亲帮忙。听了赵良,还有徐同的一番介绍,客人对陆美霜顿时亲热起来,纷纷要向陆美霜敬酒,以加深感情。赵良见状,似乎有些不高兴,道:“你们也太势力了吧,今天晚上到底谁请客啊,主陪还没说开始呢,你们就私下忙活起来了。太不像话了!”受了赵良的一番训斥,客人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顿时安静了许多,但目光仍不住的望向年轻貌端的陆美霜,用目光表达着感情。
赵良说完,让服务员为每人倒满白酒,高燕与陆美推辞不能喝酒,但客人坚持一律平等,二人见实在推脱不下,就倒了杯红酒。赵良手端酒杯道:“这次请大家一起来坐坐,其目的就是一个,本人正式到马山任职了,在座的诸位都是本人的同学,也是马山最为亲近的朋友,今天算是向大家报个到,在以后的日子里,还仰仗着诸位多多关照。”
不久前,赵良已和同学们喝了见面酒,而且上次还邀了市委招待所的三个女服务员,显然赵良在说谎话,但客人似乎很理解此时赵良的心情,其目的无非在向两位美女表白,就将目光不约二同的望向高燕,还有陆美霜。高燕一点的反应也没有,低头摆弄着手机,陆美霜笑而不语似乎很矜持。似有心事的赵良似乎并没有留意大家的心思,稍思忖后,又道:“另外,今晚还有点小事想麻烦大家。”赵良说着望了徐同一眼,道:“虽然不敢说你们上次给我出了个骚主意,但也的确不高明……。”
徐同不知此时赵良心里想些什么,就急忙道:“咋了。”赵良接着道:“还咋了?我前两天回省厅,把你们的主意向我们厅领导作了汇报,厅领导一听就火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啊,你在马山帮扶花的钱,却让省厅埋单,即使省厅支持你们点经费,也不能用于还市委招待所的欠款啊。”徐同还没表态,其他同学似乎看不下去了,群起而攻之:“我们不是给你说了吗?让你向省厅多申请点,市里再要点,其实那只是借口。目的不就是借机多弄点钱花吗?这年头,谁还怕钱咬手啊,你是正职,手里宽裕了也好请我们喝酒啊。没想到你这么实在,把心里话全向你们厅领导报告了。”
赵良一听立即反击道:“什么人啊,不是我太实在了,是你们太滑了,故意挖坑让我往里跳。”赵良心里清楚,作为财政局领导的徐同,其说出的建议很有分量,其他同学只是瞎起哄,关键时候还需要徐同出手,这也是赵良让徐同坐主宾,对徐同这位财神爷高看一眼的真实想法。赵良望着徐同道:“我知道,坐在你这的位置上不容易,要钱的比送钱的多,你肯定有你的难处,但我不管你多难,也要替我把市委招待所的窟窿堵上。否则,那几个服务员天天到我办公室缠我,弄得我根本没法办公。”
赵良话音刚落又招来客人的起哄:“天天有美女陪着你办公,美死你了,简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们这些人还求之不得呢。”有的客人则望着徐同道:“就凭这,这个忙你也不能帮。否则,赵良会得便宜卖乖。你帮他把帐还上了,也断了他与美女的联系,赵良不知在心里怎么骂你呢。”徐同听了,笑而不语。
一直沉默不语的高燕鄙视的目光望了起哄的客人一眼,从高燕的目光里,赵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笑骂道:“你们这帮流氓,一谈起女人特别是美女,就如同被人灌了兴奋剂一样。”客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一见高燕那满是愠色的脸,顿时收敛了许多。
徐同见表态的时候到了,就微微一笑,道:“你可能刚来马山,对市里的财政状况不清楚。这点小钱,也许在其他经济发达的地方根本算不了什么,甚至不经过你们专门申请,市里打个招呼,就一笔勾销了,或是找个企业赞助,问题就解决了。但马山是个农业大市,财政来源有限,而伸手要钱的单位却很多。我记得对你讲过,我们财政局实行一支笔,任何支出都需要正职签字。别看我是个副局长,其实一点的权力也没有。顶多见到市里的批件,我只能给你敲敲边鼓,催促分管的部门抓紧落实。”
虽然对财政局的业务并不是十分的了解,但作为正职,赵良深知徐同权力的确有限,见徐同说的是实话,也就没再为难徐同,道:“你毕竟是财政局的领导,又长期在财政部门工作,比我们见多识广,办法也比我们多。我这边再找找市里,到时候,你那边也帮帮我说句话,早点把我身上的套给解了。到时候,我再专门请你吃饭,这总可以吧?”赵良期待的目光望向徐同。
徐同没有急于回答,满脸的微笑,不知在思考着什么,让人看不透其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