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闯的妻子发现吕大闯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不知其心思,又怕打扰吕大闯,就进屋为吕大闯换了杯茶,疑惑的目光望向吕大闯,轻声关心道:“老吕,今天这是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工作上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要不上床休息一会儿吧。”
此时的吕大闯,望着心爱的妻子,竟感到如此的无助,像个孩子,双眼一阵模糊,接着,止不住的泪水不由的滴落下来。妻子更加不安,惕惧的目光望向吕大闯,悄声道:“老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可以讲给我听吗?”
望着妻子疼爱又有些期待的目光,吕大闯挥了一把泪,接着把下午发生的事情,连同自己的顾虑一同告诉了妻子。
妻子似乎也没遇到此类的事情,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吕大闯,疑虑的目光望向吕大闯。房间内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过了一会儿,妻子终于鼓足勇气向吕大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老吕,咱惹不起躲得起,实在不行,就提前退休吧。别去百都了,到了这把年纪,再去外地工作,人生地不熟,一切从头再来,咱经不起折腾了。你一个人去百都,自己无法照顾自己。我去照顾你,女儿这边又不放心。搞不好,万一你身体出现些状况,那就更不值了。”吕大闯没有说什么,在静静的听着妻子的絮叨,陷入了沉思。
妻子见吕大闯没有反对,似乎自己的话说到了其心里,又进一步道:“现在不同过去了,女儿成了家,你也当外公了,努力了一辈子,也该享享清福了。站在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人到这时候,图个啥?不就图个一家老小安安康康,活个好心情吗?什么钱多钱少,职务高低,都是身外之物。”
妻子的话提醒了吕大闯,本以为交流到部机关工作的事已无解,没想到柳暗花明,茅塞顿开:是啊,人活着图个啥,努力了一辈子又为了啥?不就是图个幸福安逸吗,不就是为了享受天伦之乐吗。应该说,自己目前很幸福,用自己,就继续出力;不用自己,就回家休息,根本不用考虑到部里工作的事。吕大闯深情地望了妻子一眼,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妻子从吕大闯手里接过了茶杯,依然轻声道:“别多想了,不早了,洗洗睡吧。”妻子说完走出了书房。
吕大闯没再多说什么,深情的望了妻子一眼,跟在妻子身后,走出了书房。然后又到卫生间洗刷。
洗刷完后,吕大闯便躺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吕大闯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睡,白天发生的事情,还有昔日过去的一切,不时浮现在吕大闯的眼前,挥抹不去,吕大闯不住地暗问自己:这是为什么,怎么到头来,竟落了个如此下场?
同吕大闯一样,刘大可躺在床上也久久难以入睡,白天发生的事,不时的在其眼前闪现,刘大可不住地问自己: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本来自己有信心处理好与老吕的关系,而且已取得明显进展,然而为什么这个时候,部里却提出要将其交流到部机关工作,竟然事先没征求自己的意见?对自己也太不尊重了吧!更令刘大可不安的是,部里的决定,有可能使问题变得更加复杂,留下极大的隐患。虽然大家在一起长时间相处,但都是工作上的关系,不存在谁欠谁的问题,然而,既然长期在同一机关工作,那每个人就都不是孤立的存在,其利益相互交织在一起,彼此掌握着对方的牌,平时大家道貌岸然,但到了关键时刻,尤其是触犯了他人的利益,势必会遭到报复。一个赵良已搅得自己如坐针毡。如果吕大闯再成为自己的对手,那自己就更麻烦了,毕竟赵良只是处级干部,而且掌握自己的情况有限,而这老吕就不同了,长期在副厅长的位置上,了解的情况也多,影响力也大。再者,整天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自己该如何工作啊?于是,刘大可决定,明天再找吕大闯好好的谈谈,了解一下刘大可的心思,然后,伺机向薛部长汇报,努力征得薛部长的理解支持,使问题得到妥善处理,有一个使部党组与老吕都较满意的结果。
刘大可不时慨叹:光见贼吃肉没见贼挨揍,多少人仰慕自己的位置,然而,自己心中的痛又有多少人能理解?
夜晚,刘大可感觉很漫长。
清早,刘大可刚刚走进办公室,楼道里便传来脚步声,接着刘大可办公室的房门被推开了,双眼布满血丝的吕大闯走了进来。
见吕大闯满脸铁青,神情极为严肃,刘大可顿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陪笑脸主动上前搭讪道:“怎么样老吕,昨天没有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