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权势,就算长的再丑,年纪再轻,言谈举止再不着调,又有什么关系呢?他陆大郎也从没有想找个明主投靠的心思。
思量之间过的不好,这个肯定不能说,至于有什么罪责,陆浩然那是张嘴就来,“臣于长平,耳目闭塞,未知主公虎威,屡有阳奉阴违之举,冒犯之处,实是罪该万死。”
“还望主公念臣于长平任上稍有微功,未像严氏者,行那螳臂当车之举,恕臣之罪可也”
这位求饶求的比较彻底,其他的根本连提都没提,大意上其实就是说,咱就一个长平土著,也没什么见识,您就放过咱这一次吧。
李破听了还是比较满意的,遂点头道“郡守之言颇为入耳,胜旁人多矣,且在晋阳安居,莫要多做他想。”
陆浩然稍微愣了愣,三两句话,就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让他觉得颇为玄幻,心里不免道了一声,你这样干脆,真的好吗?
想到这里,心里反而有些忐忑,实际上呢,他能率领亲族直入晋阳,也是事先早已考量过了的,觉着自家应是性命无忧,才敢行那壮士断腕之举。
不然的话,手砍掉了,却还丢了性命,那成什么了?他陆浩然可没愚蠢到那个地步呢。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地方只在于,他好像高估了自己的分量,到了晋阳直接被投入了大牢之中,煎熬了许多时日,才见到正主。
这样一个过程,显然是他之前未曾料到的。
而现在三言两语之间,便得到这么一个结果,他不知道该高兴呢,还是该沮丧,高兴的地方在于,身家性命终于得以保全,沮丧之处则在于,安居晋阳?想让为官多年的他去做个普普通通的顺民好吧,这已是他料想中最重的惩罚了。
当然,和云定兴不一样,作为晋人,他在晋阳并非无亲无故,有几个友朋,还有一门儿姻亲都在晋阳居住。
这些人也都是官宦之家,只要李破这里松了口,那么陆浩然在晋阳定居下来,是不用忧虑妻儿吃穿用度的。
于是,有些晕晕乎乎的陆浩然多瞅了李破两眼,心里咂摸着这位是真有度量,还是根本未曾将他这个曾经的一郡之首当回事。
滋味儿莫名间,陆浩然咬了咬牙,抛开对晋阳牢狱的恐惧,终于为自己的官帽挣扎了一下。
站起来又是深施一礼,“主公大恩,臣铭感腑内,无以报之牛长史大才难得,屈就于长平郡中多年,今得主公赏识,实难得之际遇也然之前见其离去,颇有忿,可是在言语之上得罪了主公?”
“哦?此话怎讲?”李破翻翻眼皮,心说,你们两个还真是有情有义,到我这儿相互求情来了,不会在大牢中商量好的吧?
“牛长史家学渊博,文理通达,只是其人秉性耿直,不善言辞,若有失礼之处容臣过后多加相劝,必能让其为主公效死”
李破听了哈哈一笑,摇头道“算你有心了,可惜其人若能如郡守般行止圆转自如,又有何事不可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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