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愁人傻了。
我只是安安分分在做一个倾听者的角色啊,怎么听着听着听出事来了啊……
看着面前烛光中美得不可方物的何暮雨,江愁浑身僵硬地如同坚石,甚至连最简单的动动手指都做不到。
原来,我们嘲笑仇旭,但我们都是仇旭。
汗水,顺着江愁脸颊缓缓滑落……
他发誓,他宁可面对一百个杨楚升一百个秦穆甚至一百个田擒鹤,也不想面对此时此刻眼前的何暮雨。
这完全没招啊,难道举着剑一剑刺过去?
好像确实应该这样,当然具体是举哪把剑他有些不确定。
什么鬼啊!
我是个道士,我是个好道士,我顶得住!
江愁咬着牙,不断深呼吸,脑中响起已故老道士曾跟自己殷切教导过的“过早沉溺美色会影响无名法诀”等话语……
何暮雨见到江愁这副模样,心脏也跳得飞快,虽然她因为巨大的精神压抑一直想要尝试某种放纵与释放,但当真正褪去最后的束缚后,她仍旧感到了本能的羞耻……于是她更加欢愉。
她身子前倾,双手撑地,跪着向江愁爬去。
像一只猫。
江愁脑袋猛地充血,闪过一个念头。
我,我顶不住了……
……
事后江愁并不确认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可能是何暮雨低身的那一瞬间,也可能是在她爬过来贴身的一刹那,总之,他晕了。
在这一点上,在后来和唐七公子和仇旭的再次会面中,江愁得知自己竟然是表现最差的那一个。
不过当然不会说出来。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雅室里已经空无一人。
桌上的蜡烛烧到只剩指节长度,火光掩映间,那位仿佛出现在梦里的女子也已经消失不见。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衣服还是完好的。
江愁松了口气,起身坐起,久久没有言语。
直到这一刻,他仍觉得方才的一切是那么不真实,谁能那位玉洁冰清、生人勿进的天鹤轩掌门,竟然会在他面前表现出如此私密的一面?在前世这都是不正经里才会有的情节,今天竟然真的让自己遇到了……
不过,他还是有一些意料之外的收获,比如知道了田擒鹤和天鹤轩之间的关系。
何暮雨不会在那种情况下骗自己,田擒鹤既然是天鹤轩的开派祖师,何暮雨又只是他用来维系对天鹤轩控制的傀儡,那么天鹤轩的一系列行动便可以理解为都是在田擒鹤的授意下进行的。
那么也就是说,天鹤轩想利用中通门吞并小清观一事,也是此人的命令。
江愁双眸微微眯起。
想到仇旭说过田擒鹤曾在以为自己死在孤狼道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命令严文康查封小清观,在这之前他却又想要拉拢自己收自己为徒……
为什么会这么反复多变?
等等,如果当初自己真的拜田擒鹤为师的话,那么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小清观不也算是落入他手中了吗?
以田擒鹤的最终目的就是吞下小清山来逆推的话……一切都说得通!
江愁双眸闪过一丝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