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我不需要活得那么战战兢兢,严格去遵守某些莫名其妙的潜规则。我更没有义务去融入俄国社会,从而服从他们那些让我排斥的行为习惯。
在这里,就连我的外貌也不会引起人们太多的关注和谈论。如此相对自由的空间里我可以适当地放飞自我,抒发自己的喜怒哀乐。
讨厌攀比,历来我行我素惯了的我对自己这种社会边缘人的角色很是满意。此刻,竟然产生了他乡是故乡的错觉。
快到年底了,俄罗斯的各种节日接踵而至。节日假期里我基本上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
无所事事的我发现我们的公寓里竟然没有一盆花草,这让我感到有些美中不足。
早饭后,我来到街角的花店给自己选了一株高大的绿植。打算在严冬里给自己的房间里增加一抹绿色的生机。也给快要来临的新年增添一份喜庆。
满心欢喜的我出了花店没走几步就开始犯愁了。伊尔库茨克的街道上好像就没有清理冰雪的习惯。我穿着高跟的长筒靴,抱着又重又高的花盆走在这冰滑的路面上确实是步履维艰。
眼见着过了马路就到我们小区的门口了。
可是,来到路边我却犹豫了,眼见着一群人通过了马路,我却没敢和他们同行。
这条马路挺宽,路中央不仅有冰雪,更有两条无轨电车的铁轨,这越发增加了通过它的难度。
更让我胆怯的是,道路两边都是高出路面一尺左右的积雪。可是要说那时单纯的积雪也不准确,我觉得那简直就一一道斜滑的冰墙,我就算徒手走过那里都难免不滑倒。
我提心吊胆地站在路边犹豫着……
这时,一辆大货车开了过来,看到它我吓得一哆嗦,竟然退了一步,站回到路边。
货车停在距离我四五米的地方,等着我过马路,可是,我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勇气迈步,我为难地看着它,示意司机先走。
见我不动地方,司机好像生气了,他探出身子向我喊道:
——“你是不是还要我扶你过去?”
看着司机生气的表情,我突然意识到,这里是俄罗斯,他是没有权利不给我让路的。
看着他车后停了一队等我过马路的汽车,我有些愧疚了,知道自己的做法给大家带来了不便。
我咬着牙亦步亦趋地穿过了马路,站在路边,感觉身后疾驰过的汽车,我长出了一口气。
其实,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遇到过马路的囧事了。
刚回国的时候,我对《中国式过马路》很不适应,感觉那样做很危险。
可是,遵守交规的我竟然被汽车司机按喇叭,还和闯红灯的司机遭遇过几次险情。
开始,我对司机这种大胆的违规行为气愤不已。不过,没过多久我就适应了国内的规则。
令人尴尬的是,后来在俄国出差,就象今天一样,想着给司机让路的我,收到的是俄国司机不满和奇怪的眼神。
哈哈哈!看来作为边缘人我所遭遇的问题还远不仅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