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黎世这些耀眼的光环之下,我对这里普通人的生活更感兴趣。
和我所有旅行的兴趣点不同的是,我放弃参观景点的打算。
我想避开游客,更多地去观察当地人的生活。
我穿过一个个公园,从一个社区走到另一个社区。
我进入超市,影院,甚至在学校门口停留,只为看看这里上学的孩子们。
我不知道安德烈在苏黎世的家庭住址。理智上讲,我其实并不想知道他们家住在哪里。那样好奇心会不由自主地驱使那里一探究竟。而这样的做法会让我感觉自己很无聊,更会给自己增加心里压力。
如今,我可以在任何一个我偶遇的住宅前驻足,想象着这里就是安德烈的家。这到让我的苏黎世之行变得轻松自如了。
欧洲杯让我产生的对安德烈的错觉,只能在这里消除,
理论上讲,在苏黎世我似乎随时都可以遇到安德烈,或者和安德烈酷似的人,但我却并不害怕了。
俗话说的以毒攻毒看来还真有道理。
尽管我来到了苏黎世,可是凭直觉,我觉得自己在这里偶遇安德烈的几率为零。
事实也正如我预料的那样,茫茫人海,就算我们近在咫尺也很容易错过。这才是命运吧!
我在一个湖畔社区边的一个长凳上坐下。
湖畔上是一片开阔的绿地,尽管已是深秋,可是地面还是绿草如茵,太阳有些西斜了,我逆着阳光,看到草地上有孩子们在玩耍。
我把双腿搭到一侧的扶手上,用来缓解它们的疲劳感。一抬头看到一对母子向我们这边走来。
母亲一边走一边在低头责备身边的男孩。那个男孩十岁左右,穿了一身浅蓝色的运动服,手里拿着一个足球。他一边走着还一边拍着足球似乎没那么认真听妈妈讲话。
男孩的态度终于激怒他妈妈。我看见他母亲停下脚步指着手表不满地对男孩大声地喊着……
他们已经走得离我很近了,我可以清楚地听到他们说的是德语,尽管内容我听不懂,可是,从他们的表情上很容易就等读懂他们的意思:妈妈是在抱怨男孩太贪玩忘记了时间。
男孩抱着足球耸了耸肩扬起小脸瞪着眼睛争辩着……
我看到这是一个有着蓝蓝眼睛和一头浅色金发的男孩。
《安德烈!》她妈妈喊住他,指着自己的手表,责备的语气也更加严厉。小安德烈自知理亏地低下了头。
他妈妈说完,牵着他的手快步地走远了。
呵呵……他也叫安德烈!我在心里笑着。
也许这个男孩就是安德烈小时候的模样!
从他那通红的小脸就能看出,他是在玩得正嗨的时候,被妈妈叫走的,还满心的不情愿。
我把对这个孩子的想象穿越到了安德烈身上:那个孩子的金色头发变成了安德烈的棕发,那个妈妈变成了索菲。
索菲为什么会生气?是因为安德烈原本答应踢一个小时可却踢了三个小时,耽误了吃晚饭?还是他们要赶着去看音乐会?或者是安德烈压根就忘了写作业?
我环顾四周对自己说,安德烈的童年就是在这样的环境度过的吧。
凝视着周围的居民,我感觉普通的苏黎世居民看上去朴实无华,为人礼貌低调。就象我曾经熟悉的安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