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魔礼青虽然没了青云剑,却有一件白玉金刚镯,一道霞光,却将黄天化打得金冠倒撞,跌下骑来,待我军抢他回来,已然死了。”
原来如此,乔坤已经知道来龙去脉,却没想到黄天化死得如此轻巧,是他实力孱弱还是魔礼青那件白玉金刚镯厉害?
姜子牙又补充道:“不过我师兄清虚道德真君已经命弟子背黄天化回山,想来是有办法,或许能将他救活也不一定。”
嗯,乔坤点头,又问道:“师叔,可见到黄天化的真灵被封神榜收摄?”
“这却不曾。”
乔坤点头,这就是了。他记得很清楚,黄天化也是榜上有名有姓的,此时封神榜已经张开,如果黄天化真死了,定然去封神榜报道。
此刻未去,多半是未死,也许只是被金刚琢打得闭过气去,陷入假死状态而已。
只是假死,那救回来的可能就大很多。真死便麻烦许多。
毕竟死而复生的本事甚为稀有,乔坤目前只知道两种,一种是修炼《洞神天帝元变经》,再靠香火凝聚神躯。另一种便是逆反先天之法,火炼金莲。这两种黄天化都没有条件。
乔坤又与姜子牙交流一会便离开,走到院中,却听到有人说,“这黄天化也是命中该死,他在山吃斋,在王府就吃荤,也不再穿道服,而是穿王服,带束发冠,穿大红服,贯金锁甲,又束玉带。这哪里还有修道的样子?”
听到有人在编排死人的不是,乔坤便心下有几分不喜,听出是韩毒龙,更是不喜。
“嗯。”薛恶虎随口附和,但并没有多说什么话。
韩毒龙又说,“你我二人虽然身在尘世间,但师父教导从不敢忘,每日持斋,道服更从不敢有所逾越,便是姜师叔,虽然身居相位,仍旧穿道服,以示不敢忘昆仑之德。这黄天化又如何敢变服,还不束丝绦?”
乔坤心说,莫非修道的人不吃斋,不穿道服就该死吗?若真如此,那我早该死了。
此时吃斋非是吃素,而是说不吃五辛之类,而且对于吃饭时间也有规定,又称持斋。但是乔坤从没有遵守过,白云大仙也没有这种要求。
何况这时候饭菜本就不好吃,清水煮菜很没味,再不加点辛香料,那怎么吃?
至于道服,乔坤从未穿过,他修道时年幼,又没钱,便连身上的麻布衣服都是自己纺织出麻布,自己缝纫成衣服,指望他还要精通染色,然后做出道服来,不要太过分。
至于丝绦什么的更是没有过好吧,养蚕抽丝可是很麻烦的,乔坤也只有在羑里为姬昌制作琴弦的时候玩过这些。
修道人不顺应自然,安贫乐道,反而搞丝绦这种精致的表面工程,不是有道真修。
至于姜子牙身居相位,仍旧吃斋穿道服,以示不敢忘昆仑之德就更是牵强附会。
乔坤心说,姜师叔虽然吃斋穿道服,但是人家有老婆孩子。夫妻之间的那点事情,可比吃美食穿美服有意思多了,这些你以为姜子牙师叔会都告诉你吗?
本来这事和乔坤并无关系,他也不欲和韩毒龙争辩。但却感应到在不远处却有一人在那情绪很是激动,如果他不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也许那人便要动手了。
想到此处,乔坤便大步走了过去,“韩师弟此言差矣。”
韩毒龙面露吃惊之色,显然是没想到有人在旁,但他很快便恢复镇定,“不知乔师兄有何高见?”
乔坤道:“师门有教导之恩自然不差,但是父母也有生养之恩,在师门便从师门吃斋穿道服,以师门之德。在家自然要从家,却是父母之恩。”
“黄天化师兄本就是王府公子,在家自然要穿王服,带束发冠,在战场便穿锁子甲,这才是不违孝道。我想这一点清虚道德真君定然能够理解的,这世上又岂会有老师愿意教人不孝的?”
韩毒龙脸色一变,呵斥道:“你这是歪理邪说!”
乔坤摇头道:“这是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也,素富贵便行乎富贵,素贫贱便行乎贫贱,素患难便行乎患难。”
人要顺从自己的身份,富贵的时候不用刻意去装作简朴,适当花费也不用觉得奢侈。
贫穷的时候不要为面子去追求奢侈,便是身着旧衣服也不用觉得丢脸。
在患难的时候不要自暴自弃,便是不得不做一些低贱的工作也要甘之如饴,不用觉得灰心,不要觉得尊严受到侮辱,要有坚持,也不忘进取。
乔坤是真不觉得黄天化做错了什么,到了家,黄飞虎给他准备的新衣服都不穿,准备好吃的也不吃,那才让黄飞虎伤心呢。
想到这,乔坤又对韩毒龙道:“师弟,黄天化所为不违孝道,如今性命不保,是因为敌人狡诈凶残,却与其他无关。”
“有些人明明父母兄弟都在,却不愿意回去看一眼,只记挂着自己吃什么穿什么,想着法表现出自己多忠于师门,你说这又算不算‘不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