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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却不着急说正事,而是要先去看在此学习的诸位学徒童子,顺便也看一下姬昕柔。乔坤自然应允,引着姬发和姜子牙去屋后药田。
此住处在西岐城内较为偏僻处,占地不小,房屋不多,空闲处都被改成药田。诸多童子培育各种药草,或浇水,或遮阳,还有的在处理药草,还有的在养兔子,有的在诵读医书。
姬昕柔蹲在地上,左手一卷书,右手拿着笔,对着一株药草画图写字,绿色裙摆都拖到地上也不管,没有半点公主形象。
见到姬发来了,姬昕柔面露惊喜,忙跑到姬发身前,“王兄,你怎么来了?我有好好修行。”说着晃晃手中的书和笔,很是得意。
姬发顺手将她头发上的一片叶子摘去,又接过那书,与药草比对一下,明明画得根本不像,姬发还是连说“很像”,又问道:“昕柔你这是什么修行呢?”
“我在熟悉药草形态。”姬昕柔为姬发介绍,“师父说,这草名为柴胡,可解百姓疫疾苦厄,要好生培育。故而我每日都来观察它的生长情况,以后成熟采摘,还要记录它的药性,药效,用量。”
姬发又夸奖姬昕柔几句,对乔坤施礼,“谢过先生为我西岐百姓着想。”
乔坤道:“这是炎皇当日所愿,也是为了天下百姓。”
其实凡草柴胡也不能解所有瘟毒疫情,他需要在此培育更多凡草。此处药田只是很小一部分,大部分都在“木行天”,由乔坤分身和黄巾力士培育。
乔坤又补充一句,“若此草培育成功,可在西岐多处种植,都是小公主的功劳。”
“一点点,一点点。”姬昕柔嘻嘻一笑,连忙谦虚,但面上却很是得意。
这段时间她确实甚为用功,记忆学习《神农本草经》,培育凡草,都没时间找小姐妹散宜莲玩耍。
乔坤又问姬发此来何事。
姬发开口道:“有件事确实要麻烦先生,请先生出手诊治几位病人。”
姜子牙补充,“一会由我引先生前去。”
救治病人?乔坤心中盘算,又问:“不知这几位病人是谁?”谁能有这么大面子让武王亲自去请大夫,姜子牙亲自引路呢?是太任、太姒两位老人家吗?还是太伯、仲雍?
姬发道:“伯夷、叔齐,还有几位不方便说。”
“那是谁?”姬昕柔却没听过伯夷、叔齐的名字,便问道。
姬发解释,“他们是人族大贤,甚有声名。”
乔坤自然知道伯夷、叔齐,他扮成伯邑考去朝歌救姬昌的时候,还见到过他们,只是不知如今他们竟然在西岐。
这两个人确实为姬昌说过好话,虽然这些话对姬昌回国并没有半点用处,但有这心也不错。
乔坤思索一下,答应下来。姬发、姜子牙大喜,当下便安排带乔坤去伯夷、叔齐处。
姬昕柔却不依,“师父,我也要去!”
姬发也没有阻止,只是说了句,“昕柔,他们要去城外。”此时西岐还处于战时,城外还有敌军驻扎,出城有些风险。
听到这话,原本活泼的姬昕柔安静下来低下头,过得会抬起头来,“我也要去!”
乔坤能感应出她的犹豫和坚决,心中明白还是小时候那次差点死去的经历造成的应激,从此之后她就不愿出西岐城,不过现在她似乎已经能够面对了,这孩子也在成长。
既然如此,乔坤自然同意。他本也有意带着小姐姐增加些医学实践经验。他顺便还选了童子中最优秀者唤作林善的一同前去。
姬发与姜子牙对望一眼,也点了点头。
姜子牙早已安排武吉带队五百骑兵护送,还有哪吒陪同,但听得姬昕柔也去,便又喊了雷震子过来,准备妥当,众人这才往城外去。
乔坤、姬昕柔以及姜子牙共乘一辆马车。乔坤和姜子牙倒还无所谓,但姬昕柔不免有些神思不属,姜子牙安慰姬昕柔道:“如今冀州军与西岐相持数月,相安无事,他们不会贸然出兵。便是出兵,老臣也能护公主和风先生周。”
乔坤自然相信姜子牙能护姬昕柔安,毕竟他有杏黄旗,外面还有哪吒和雷震子护卫。
只是他更在意冀州军。统领冀州军的,岂不是妲己的父亲和哥哥,苏护和苏忠?
如今乔坤并无官职,也不准备参与争斗,还真不知道如今竟是冀州军与西岐为敌。
他又追问道:“为何冀州军不会贸然出兵?”
姜子牙只是笑笑,却不再言,显然是军事机密,不能与外人言。
乔坤自知失言,也不再问。
很快姜子牙又转移话题,“伯夷和叔齐的脾气有些古怪,公主和先生要多多担待。”
“古怪?”姬昕柔忍不住好奇问道:“他们不是人族大贤吗?怎么个古怪法?”
乔坤倒是觉得伯夷、叔齐脾气还可以。虽然是两个湖涂蛋。
姜子牙道:“伯夷、叔齐原是孤竹国的公子。孤竹君临死前想将国家交给叔齐,但孤竹君死后,叔齐让位给伯夷,伯夷不受,先后出走,定居朝歌,一时间传为美谈。”
“哦?”姬昕柔听了,反有疑惑,“那他们没有遵从父亲的遗命,算不算不孝?”
“是。”乔坤应着,而且他们父亲还是国君,他们也不遵君命,说起来还是不忠。不过乔坤也不想指责他们,只问:“伯夷、叔齐不是在朝歌吗?怎么来西岐的?”
姜子牙解释道:“数月前,伯夷、叔齐同少师疆、大师疵一同来西岐,还带着祭器。武王封少师疆、大师疵做乐师。但伯夷、叔齐却辞官不受,也推拒了西岐城里房子,搬到城外,寻了处没人住的破房子居住。”
姬昕柔更加奇怪了,“既然他们不愿住到西岐,为什么还要来西岐?要住到荒郊野外,哪里不能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