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必边勒边说:“杀了你,刺杀计划就不再执行。”
“神童,不出十年,唐乱!”
“胡说!”
何孚快喘不过气了,只能祭出大招,“林九郎、御史台十三人,明晨弹劾太子结党谋逆,景龙观、密会……”
听到景龙观密会,李必怂了,浑身像是泄了气般,内心满是挫败。自以为景龙观的事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人窥到了。
何孚大口喘息着,“景龙观密会,林有全部密录,林九郎和太子,只能活一个。”
静静的躺在回廊上,李必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往昔某次和太子密会京兆尹韩朝宗的场面,彼时李必在旁伺候烹茶。
“生不用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李太白这篇赞颂韩公的干谒文,最近长安人尽皆知。”太子李玙笑道。
韩朝宗苦笑道:“韩某也正为此时头疼呢。那李白才华盖世,唯口无遮拦。文章说什么,海内豪俊,都在为韩某奔走而归之,龙蟠凤逸之士,都欲收买定价于我。朝野上下也在议论,说韩某野心不小。”
“唉!千不该万不该,带他去了那南山隐宅。见过了那些,为太子搜罗的天下能人异士。”
太子李玙脸色一沉,“速做处理。右相必定以此隐宅做文章,为难于你。”
韩朝宗点了点头,“韩某已经遣散了那些人,只是可惜了那一众才子。”
似乎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韩朝宗话锋一转,提起一事,“哦对了,今朝又传来喜讯,裴冕在灵武,秘密开垦了三千亩荒地,已经养住人了。那些逃籍的农户,听说灵武给地种,赋税低,都纷纷来投,至今已有三年,皆安居乐业,无有离开者。”
“灵武地方上也富裕有加,太子的新税法,成功了!”
这老狐狸,献媚倒是有一套,把年轻的太子哄得眉开眼笑,一扫刚才的阴霾,“新税法之设计,有个人功不可没,那个人官低位卑,却着实有才华。长源日后可将他引为臂膀。”
李必会心一笑,二人对视一眼,却不说破是谁。
韩朝宗开口说道:“太子的新税法,能推行天下,则长安子民,皆受福泽。就是不知道,唉,还要等多久?”
太子李玙好奇问道:“但听农闲时,裴冕令朔方军教他们习武?”
韩朝宗连忙解释:“那是为了防止流寇,和山中兽类所作的自保之策。”
太子叮嘱道:“谨慎性,我从前是朔方大使,朝中皆知,我与灵武的军将官员交好。若要右相知晓此事,我在灵武垦荒授意,少不得在圣人面前,告我个结交藩镇,收买民心、屯兵自重的大罪。”
这位太子,才华不见多少,这胆子却小的可怜,害怕亲爹也就罢了,听到右相都吓成这样,十足的没出息。
韩朝宗点了点头,“对了,皇甫惟明自陇右大战归来,准备入朝面圣,有一事他不让韩某告知太子,但事关重大,韩某不敢欺瞒。”
李玙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安慰说道:“皇甫惟明久不在长安,不懂长安险恶,你预先告知我是对的。”
韩朝宗这才敢说,“他打算,向圣人状告林九郎专权。”
“慎言!”太子李玙按住了京兆尹韩朝宗,李必也愣了一下,心说太子是不是反应太过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