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郎转头对管家说道:“找人,给郭将军捎句话,告诉郭将军,如果他真为圣人考虑,不如查查何监。”
“喏!”
听到这个,何孚慌了,“我所作所为,与我何阿爹无关!我所作所为,与我何阿爹无关!无关……”
“那他逃什么?”林九郎喝问道。
何孚沉默了。
城中禁军护卫着一队车马缓行,马车内是骠骑大将军郭利仕,“让车夫再快,快去右相府。何孚落在了林九郎的手上,慢了,不知道林九郎会自行逼问出些什么来?若是让他牵连到太子的身上,太子性命堪忧!”
下属高全点头,催促车夫:“再快点!”
“何老头有下落了吗?”
高全行礼答道:“何府已经找了,不见踪影,也不知去了何处,我已差人满城去寻找了,一有消息就报告将军。”
“将军,右相派人带话,说郭将军当以守护圣人朝纲为重,若是查到何监居心叵测,即便他是太子傅,郭将军也将会秉公而断,不偏心。”
郭利仕面沉似水,林九郎这是在警告自己别多事呢。
沉默片刻,示意马车停下原地休息,然后厉声下令道:“去,让搜寻何监的禁军,全到此处报我消息,告诉他们,最多半个时辰,找不到老何,我抽他们的筋!”
此令一下,效率果然惊人,不多时就不断有禁军往来回报消息。
“将军,乐游原何监的宅子已经彻查,没有找到何监,但在柴房中发现十几具尸首,钝器伤颅,看其衣着皆是府上仆从。其中一人是东宫药圃典药官,细查身份,竟有军籍。”一名禁军参军来报。
郭利仕沉声道:“暗桩!是太子也在查老何?还是往来送信之人?”
那参军为难道:“恐怕,已经死无对证。”
“园子可曾翻过?,有没有新土?”郭利仕生怕何老头被人杀人埋尸。
“寸寸找过,没有。”
挥退了此人,郭利仕闭上了双眼,嘴里恨声道:“何孚……狗奴!”
不多时,高全带着几个不良人来报。送上供状,不良人退下,高全侍奉在侧。郭利仕查看着供状。
高全躬身说道:“何监今晨是去了西市胡姬酒肆,同饮的还有一布衣百姓——焦遂!这是店东供词。”
郭利仕沉吟道:“焦遂?老何与此人交往三十多年了,常说此人擅卜卦问词,生得一张巧口,可怜今晨死于狼卫之手。”
高全点头说道:“今天早上,焦遂和何监到来的情形,店主都如实供了。二人初时饮酒,焦遂口诵何监的咏柳诗: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何监似醉非醉的说道:“这出大戏,就在今夜唱吧!”
说完,满饮一杯。
焦遂低声问道:“戏帖有了?”
何监递过来一个折子,“东主亲笔写的。”
焦遂看过面色大变,小声说要占卜一卦。
“就到这里了,别的,店主就没听到了。”高全讲完了故事,低声推测说:“小奴看,说什么今夜唱戏,收拾残局,出钱东主,都似意有所指,颇有可疑……”
“可疑你个老娘!”郭利仕劈头盖脸一顿骂,“人家明明是在说看戏嘛!圣人酷爱梨园清乐,几个老家伙约着看个戏,这有什么不对了?事情坏就坏在你们这帮人,捕风捉影,断章取义!若是敢对外瞎说半个字,从此,不要再跟着我了!”
高全赶忙跪倒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