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脑大师右相再上线,想起养父二十余年的大恩,何孚沉默了。自己今日刺杀已经失败,林九郎不死,无论如何都要牵连养父,若是真的能为养父脱罪,也算……
林九郎继续说道:“太子安插在何府中的那个东宫药圃典药官,就是你和太子的秘密信差,太子用他直接传信给你,让你谋刺于我,是这样吧?”
这卑鄙的诱供,真明显!何府之中,确实有一名东宫药铺的典药官,但是已经死无对证,那此人的职责,是不是暗桩,就看何孚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林九郎是处心积虑要让何孚咬死太子。可是,已经被洗脑大师洗脑的差不多的何孚,会照做吗?
叮嘱完了怎么供述,林九郎让管家召外面的人进来。
“何孚,何孚……”
“阿爹,阿爹……”
“何孚、孚啊……你这是?”何执正老泪纵横。
何孚心知,自己双目被挖,是为大不孝,还令养父悲痛至此。扑通一声跪倒,梆梆梆磕头行礼,悲戚说道:“阿爹,以后回了家乡,还要过灯节,写灯谜,热热闹闹,高高兴兴的!”
何执正含泪点头答应,被小兜兜搀扶着去一旁坐下抹泪。
李必走上前来,朝着林九郎拜倒行礼:“圣人钦令靖安司司丞李必,见过右相。何孚案事涉伏火雷,正是靖安司所查案件,何孚,请让李必来问。”
林九郎嗯了一声,从位子上起身,让出了那个胡凳,示意李必你来。转过身朝着大理寺卿薛行摆手,继续记录。
李必坐在胡凳上,朝何孚认真问道:“龙波真正的目标是哪里?”
见何孚不答,李必劝解道:“你不是不顾及百姓性命的人。”
旁边何执正也用殷切的眼神,希望何孚能如实回答。
可惜,何孚却缓缓起身,朝着李必反问道:“杀一人救一船人,对吗?”
“何意?”李必不解。
只见何孚语速极快的说道,“太子安插于何府里的王典药,是太子私信于我的密差,是太子让我谋刺右相的……我何阿爹是清白无辜的、我何阿爹是清白无辜的……”
李必慌了,转头看到大理寺卿薛行正在奋笔疾书猛记,“你先不要记!何孚,你要说实话……”
可是大理寺卿是右相的人,生怕漏了一个字,铁证砸不实,怎么会听李必的?
何执正心痛欲绝的喊道:“何孚、孚啊……”
只见一个晃神间,何孚突然摸到了那把、林九郎为他割断绳子的刀,一刀扎在心口,登时毙命。
李必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你要说实话,不是太子,不是太子,龙波要去哪里,龙波要带伏火雷去哪里?何孚……”
何执正感觉一顿眩晕,若不是小兜兜见机的快,这老头怕是要当场栽倒。
老来丧子已经是人生极大悲痛了,林九郎却狠辣到,让何孚亲眼死在何执正面前。这种惨剧,一般人谁顶得住?
不过,何执正可不是一般人,仰天悲痛,却愣是强撑没有昏迷,眼睁睁看着右骁卫将何孚抬了出去。
李必质问道:“何孚乃要犯,为何不用刑部、御史台、大理寺三司会审?”
林九郎没有理他,而是走到何执正面前,拱手行礼道:“何公,请吧。”
何执正倔强道:“老夫不走,老夫今日就要留在此处!”
“赵将军,何公累了,带他下去暂且休息。”
派右骁卫强行带何执正下去,林九郎这才回来应对李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