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吉温接管靖安司是右相令,圣人指使右相彻查今日狼卫和阙勒霍多案,右相派了下官。您……”
李元英眉毛一挑,“怎么?拿林九郎压我?他不够资格。靖安司今日全在为保长安舍命,张小敬虽然是死囚,但得特赦出来办案一日,在此时间内,是你我同僚,你执掌靖安司却不思专心破案,反而推他出来顶罪,陷害忠良,元载都交代了。哼哼,吉温,刑部大牢给你留个位子。”
吉温满是恨意的转头看向元载,元载连连摆手:“我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可是此时此刻,黄泥巴掉裤裆,解释的清楚吗?吉温已然信了。
“来人,将吉温拿下,并元载、王女一同,全都暂行羁押,等明日送去刑部大狱严加审问。”
李元英下令,却没人动,李元霸指着两边的右骁卫呵斥道:“都是聋子吗?既然来了靖安司,就别想着回去了,要么留下听令办事,要么,全都躺下被抬出去。老夫人老眼花,下手没个轻重,万一有个失手,勿怪!”
说完就要活动筋骨,有右骁卫见机想逃跑报信,却被李元霸脚下一跺,地上石子弹起一颗,伸手接住,嗖,咚!那人应声倒地,瞬间没了生息,在场众人齐齐吸了口凉气,太凶残了。
毫无疑问的,吉温等人就这么被拿下了,连带三百右骁卫,也被高压策反,留在了靖安司听令。
从监牢里放出岑参李大力,张小敬问明了经过,得知李必进了右相府生死未卜,也气得直跺脚,今日长安大劫,怎么全是搅局的?你们还是长安、是大唐朝廷的命官吗?
“张都尉,有一个情况需要跟您汇报一下。”主簿安柱国走了出来。
“你是说徐宾被姚汝能放了吗?无妨,一个徐宾不足为虑。”
“不,不是徐主事的事。之前您去查证物,李司丞去追龙波。姚卫率命令我们,以大案牍术推算今三百桶伏火雷的攻击目标,我们得了两个预测:其一,右相府去花萼楼的路上,东市胜业坊路口,这里百姓稠密,又临近观灯的兴庆宫,若在此处动手,不仅可以行刺,还能达到最大杀伤人数。”
“有结果了吗?”张小敬心头一紧。
“刚才吉温来说,龙波背后是何孚,确实在此处埋伏了,但似乎出了变故,只有何孚一辆车,且未曾炸响,数量对不上,所以这一项可以排除。
只是这第二种推测……”
“快说,第二项推测是哪里?”张小敬已经有了猜测。
“其二,若敌人谋刺的不是右相或者百姓,那就只有一处,或者说一个目标,就是圣人!趁着今日灯宴,行屠龙谋逆之举。可是、可是龙波分明就是一群平民百姓,从长安城到皇城兴庆宫花萼楼,右骁卫、龙武军、禁军层层设卡,朝廷大员想进去都不容易,何况一群百姓,还想携带凶物伏火雷?怎么看都不可能。但却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
张小敬狠狠的一拳打在身边的柱子上,“是了,如果右相林九郎都不值三百桶伏火雷,那长安城中唯有一人值得,就是圣人。我从证物这边得到的推测也一样,伏火雷很可能就藏在那座大灯楼里面。”
“怎么会?那可是宫廷御用大匠,毛顺大师的作品……”
“毛顺?速速派人去查毛顺家里,倘若毛顺跟龙波勾结,伪装成建造灯楼的工匠,从工匠通道运输器物……”张小敬已经猜到了龙波的行动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