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说这帮废物,老皇帝抬头反问了句,“你看呢?”
看着车厢内气氛古怪,那伍长嘀咕道:“我看?这……说不准,说是劫道的,嗯,也像!”
外面檀棋手里捏了一把汗,紧张的心砰砰跳。
老皇帝伸长了脖子朗声道:“好眼力!”
吓得那伍长差点没掉下车去,赶忙抽出横刀,其他右骁卫也同时戒备,“来人,全都别动……”
龙波按着伏火雷的手,捏的更紧了。
这时,车厢内老皇帝大吼道:“我还没死呢!就分家产?这不是劫道的是什么?”
“抓起来,都抓起来!别愣着!不要管今天是不是过节,都抓起来。”
嗨……吓我一跳,原来是一家子窝里闹呢,真是的。伍长松了口气,示意手下全都收刀。
龙波自嘲的别过头去,心说老头你挺爱玩呀,你若真的当百姓为子民多好?
老皇帝继续表演着,“养儿子有什么用?嗯?从来不管老人想要什么,只知道要东西,还嫌你老旧!说什么,新的比旧的好。呵呵,哼,分财产?分什么财产啊?你知道这些财产是怎么挣来的吗?交给你们守得住吗?”
“这财产,应该分给天下人,应该天下分!天下分……”
听得那伍长头皮发麻,怎么跟我家老头子差不多呢,我在家挨骂,出来当值怎么还是这般劈头盖脸?晦气!
“得得得……你们俩赶紧给老爷子喝点热水,让他醒醒酒,回家睡觉去吧。查过了,放行放行……”
下面的人搬开拒马,檀棋点头致意,重新上了马车,缓缓驶入怀远坊。
车厢内,龙波问道:“是真的吗?分给天下人?还是说给我们俩听的?好让我们俩高兴的。”
老皇帝伸手点了点龙波的肩膀,“你越早放我回去,对长安的百姓,就越好。”
唰!龙波把短刀抽了出来。
……点了点头,老皇帝重新靠回了车厢。
全程,张小敬都开口参与,一直靠着车厢假装睡觉。
不多时,檀棋敲了敲马车,示意张小敬下来,拉着张小敬说道:“走路吧,走路安全些,等右骁卫明白过来,他们会查这车的。我跟公子熟记过长安舆图,我熟。我去带你们走小路。”
“掉脑袋的事,把你也卷进来了。”张小敬愧疚道。
檀棋笑了,“你想做的事,我觉得一定是对的。”
龙波也跳了下来,老皇帝走出车厢,伸出手,没有垫脚凳,示意龙波扶一把。龙波可不客气,拽着老皇帝的手,一把给拉了下来。
气得老皇帝狠狠的瞪了一眼。
张小敬走过去,转身示意,上来。意思是背着老皇帝走。
龙波啐骂一口,不再管他,“你就那么喜欢当奴。”
老皇帝让张小敬背着,几人丢下马车,走小路直奔大吉酒肆。
几人刚走进酒肆,就有人疯狂拍打着酒肆大门,龙波开口道:“客去别家的吧。”
“各坊门都站了兵盘查,要归家还得些时候,孩子冷的受不住了,让我们进去待到天亮吧。”
这人是谁?正是倒霉的长安托尼老师,怀里抱着小女季姜,一路紧赶慢赶从兴庆宫回西市,到了没来得及避开。
四下寻了一圈,不见有别处可去,只有大吉酒肆有人应声,托尼老师折返回来抱怨道:“人呢?长安哪有那么不肯帮人的?”
被敲个不停,龙波头皮发麻,板着脸,打开了酒肆大门,心说我不开门才是帮你,你怎么非要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