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忠有些激动,当初不相信此人的实力,所以打赌其打不赢鞠义。结果其率领一千残兵败将就将鞠义打的满地找牙,自己也遵从赌约为他做事。其实自己心中一直不相信此人能成什么大事,所以借着调兵入益州的机会远离他。但是现在看来,他不仅取得了一个世家子的身份,而且已经实际掌控了巴郡与汉中两地。
“既是如此,那就需要好好筹划一下了。对了元福,你可了解朝廷平定羌乱的情况么?”
阎忠忽然又问道。
“好像这半年也没什么事情吧?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啊。”
周元福脸一红,自己对于朝廷局势的掌握,基本上都是田丰派人送来的消息,还有就是真真假假的朝廷邸报。自己的心里一直等着公元189年董卓进京,以此为标志,东汉算是真正乱起来,然后就是诸侯间相互征伐,好像在这之前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没有事情才是最大的事情!”阎忠沉声说道。
周元福尴尬的笑笑,没事不是挺好么,难道没事还要盼着有事发生么。
“估计元福对此事不太了解,我有个弟子,与我一直有书信来往,此人对现在的局势颇为了解。羌人叛军于三月份攻入三辅之地,兵峰直逼皇陵。若是皇陵有失,那朝廷的脸面就丢光了。所以朝廷派出皇甫嵩与董卓去平叛,倒是十分妥当。”
阎忠侃侃而谈。
周元福有些不明白,就直接问道:“朝廷方面以前跟我们作战的,卢植与朱儁也都十分厉害。为什么朝廷不启用此二人,而让一个吃了败仗的董卓去平定羌乱呢?”
“元福有所不知,朱儁恰逢母亲病逝,故需要丁忧三年,所以短时间内不会被启用了。而卢植年事已高,估计朝廷怕有闪失,也不愿意派其前往。这董卓也是能征善战,万万不可因为他打了几场败仗就心生轻视!”
阎忠着重说道,生怕周元福忽视了这样一个重要的对手。
周元福点点头,自己才不会轻视他呢。若不是董卓带兵进洛阳,搅得东汉朝廷天翻地覆,那些诸侯也不敢伸头。可以说,董卓就是那出头鸟,也是那率先扑向肉骨头的恶狼,其余的狼见了,也就纷纷露出尖牙和利爪,自此后天下才算真正大乱。
“此人虽然在冀州打了败仗,但是其为官多年,在凉州屡立军功,在西北军中甚有威望。若论平定羌乱,他还真是合适的人选。而叛军方面则有北宫伯玉、边章与韩遂等率领的十余万叛军。两方人马在美阳对峙了两三个月,竟然相安无事。元福不觉得奇怪么?”
“嗯,确实有些奇怪。”
“非常奇怪!这二十万兵马所费羁縻,而两边都按兵不动。叛军方面可能是因为皇甫家族的威名,所以不敢进攻,这倒是容易理解。但是朝廷方面,皇甫嵩与董卓也不主动出击,这就耐人寻味了。”
周元福不失时机的问道:“那依阎先生之见,他们到底为何不动手啊?难道他们相互之间有勾结么?”
阎忠轻轻摇头,“勾结倒是未必。但是此次叛军打出的旗号是诛杀宦官,我估计他们这是在向朝廷施压!叛军一日不退,则朝廷如坐针毡,到时候刘宏震怒,也许真的就杀了这些宦官。也许这帮武将就是打的这个算盘,只不过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阎先生不相信刘宏会杀了宦官,用来平息叛军怒火?”
阎忠摇摇头继续说道:“肯定不会。对于刘宏来说这些宦官就是他的左膀右臂,现下他正值壮年,又怎可能断臂求生呢。杀掉宦官,难道让何进之流掌权么?这么多年了,皇帝年幼时就是国舅称雄,皇帝长大后就是宦官掌权,所以刘宏绝对不会杀宦官的。”
“阎先生,我有一事不明,这汉朝皇帝要么任用宦官,要么任用外戚,为何就不用读书人呢?”
这是周元福一直的疑惑,唐宋元明清基本上皇帝都是依靠读书人掌权,偏偏这东汉一直是宦官与外戚交替专权。趁此机会,他向阎忠请教,看看阎忠能否解答这个疑惑。
阎忠捋须呵呵而笑,“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好,但是说的又不对。这个事情要说清楚,还是要颇费一番口舌的。元福不如先去泡一壶茶来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