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阳子冀这边的营帐灯火通明,炊烟袅袅,此起彼伏的歌声,似乎又在开欢乐宴会。他们这样的举动,不仅仅令周围所有的人羡慕的同时,周围的人也对他们极进鄙视。
羡慕不言而喻,在战争生活之中,有这样能够放松的时间,确实是不可多得,他们从开始打仗到现在,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休息也不是太好,所以自然是羡慕阳子冀那边轻松愉快的宴会。
鄙视不用言明,所有人心知肚明——阳子冀他们明明这几天都没有怎么杀敌,凭什么开宴会庆祝,难不成是庆祝他们顺利垫底吗?如果是,那确实值得庆祝。
一想到这里,周边的部队一整晚,都是对阳子冀这边带着一种羡慕的鄙视。而起义军那边,虽然亦是如此,但是他们更加警惕的,这是不是阳子冀设下的阴谋。
以嘉鸿公子和周成虎的估算,就算阳子冀要耍花样,只要他们做好防守,阳子冀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所以,他们也只是让士兵做好警戒,并没有对阳子冀的这个举动想的太多。
在阳子冀这边的营地,周尺闻自然是如同上次那样主持宴会。在他的调动下,气氛很活跃,士兵们也有各种的才艺演出,欢乐氛围比之上次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个时辰过后,宴会结束,周尺闻回到了营帐之中,他看到了桌面上的信,打开看了一眼之后,便把信件点燃烧成灰。
“子冀,愿你一路平安!顺利回来!”
在一声的叹息之后,周尺闻开始准备阳子冀交代给他的事情。他坐下,拿起一些情报和事务,进行分析处理,背影被灯火拉的很长很孤独。
在同样郸城的路上,阳子冀骑着马,身后是整整五千人的部队,他们此行的目的,自然是堵截骆非运输的粮食,让敌军的侧翼得不到补给。
星夜行军,是阳子冀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因为白天大规模出动,容易被人察觉到意图做出防范。夜晚虽然也会有被侦查到的风险,但是阳子冀事先让周尺闻开宴会,把敌军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他们这个行军,被侦查到的风险自然是降低不少。
而且,夜晚的时候,基本上是休战的不会出现偷袭的情况,就算抽走一半人,他们也绝对想不到。因为是急行军,阳子冀带着军队很快就来到了通往郸城的必经之路——三关口。
三关口,有三条道路,一条是通往郸城,一条是阳子冀此刻正在行军的这条,而另一条,则是通往周成虎的营地。而且,三关口的每一条路的两边,都是山林,极为适合埋伏。
在三关口两里之前,阳子冀勒令部队停下和熄灭了火把。他翻身下马,陈康等一众将领具是翻身下马。他聚集这些将领在一起,轻声细语地商议了一些什么,便自己独自一人,施展起轻功,快速地来到了三关口。
陈康看着消失在眼前的阳子冀,心里暗道:“这种人,真的只有十八岁吗?太可怕了!如果他是敌人,那得多可怕啊!”
一想到阳子冀刚刚和他说的那些,陈康到现在还处在震惊之中。不过,他震惊归震惊,还是按照阳子冀的要求准备行动——他们,正在等一个乌云遮月的时机。
阳子冀潜行的本领很是高超,在树林阴影的掩护下,他来到了三关口通往郸城的那条路的山林里面,整个过程是迅速且悄无声息,令人是难以察觉。
来到树林之后,阳子冀一边借着树林阴影在前进,一边则是发动内气感知,寻找埋伏在这里的起义军部队。
按照正常的阻截粮草的思维,都是偷袭的部队在运输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下来,等待粮草部队抵达进行截杀。但是阳子冀觉得骆非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人,他要确保这一次的阻截一定成功,所以就把可能会出现的情况提前想了一遍,包括骆非会不会在这条路上设下伏兵。
虽然看起来阳子冀的做法是有些杞人忧天,但是内气感知传回来的反应,确实印证了他的猜想。前方一百米处,埋伏有一百人,正是起义军的伏兵。
发现了一百的伏兵,阳子冀并没有立即让陈康过来解决他们,而是继续寻找其他的伏兵。他不相信,骆非只会埋伏一百人,以他的估算,骆非的埋下的伏兵,不少于一千人。
在阳子冀寻找伏兵位置的同时,乌云也终于把月亮掩盖起来。整个三关口,陷入了一片的黑暗之中,夜鸦的鸣叫声,似乎在庆祝黑暗的降临。而随着黑暗的降临,陈康等人领着部队,也着手准备了。
第二天,骆非押着粮草往回赶,按照他的预期,今天之内就能够抵达周成虎的营地完成任务。
本来说,这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毕竟要完成了任务了。但是,骆非今天的左眼一直毫无征兆地在跳动,而且他的心神,今天从起来就一直有一些不太安宁。
骆非摇了摇头,道:“应该是我多虑了,在必经之路上我设下了埋伏,只要有人想要偷袭我,必将先被我的伏兵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