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收剑后,周尺闻鼓动内气,说道:“你们都起来吧!我有些事情要问你们,问完之后,你们排好队!一人三个馒头一碗白粥!”
“是!谢皇子殿下!”
话音落下,跪下的俘虏具是起身,他们的眼睛看着监狱外的热气腾腾的馒头,口水都要流的一地都是。
周尺闻深吸了一口气,随即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加入起义军?是在自己的家乡活不下去了?还是说是被迫的?”
听到周尺闻的问题,在场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周尺闻看向的眼神,能看的出自己的这个问题,确实是能够触及到他们曾经的一些回忆。
沉默的氛围还在持续,没有一个人回答周尺闻的问题。周尺闻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汉子,说道:“你先说!你身体这么好!能扛能抬的,即使没有经商的智慧,也有务农的本钱!你为什么要加入起义军?”
瞬间,汉子成为了全场的焦点。面对全场的目光,他不由得有些紧张,他吞吞吐吐地说道:“回禀皇子殿下……贱民……贱民是被逼迫的……”
“你在说谎!我要听真话!你不必有所顾忌!”
听到周尺闻的话,汉子浑身一抖,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求饶道:“皇子殿下!求您放过我吧!我说的都是实话!实话!”说着说着,汉子居然哭了。
看到这里,周尺闻走了过去,陈康一惊,正想要去拦截,周尺闻回头,给了一个眼神,提醒他不要动。陈康虽然停住了脚步,但是全身都进入了战斗状态,只待等会我有什么不对劲,他就立马爆发。
走了几步,周尺闻来到了跪地低着头哭泣的汉子身前,他俯下身,将他的右手搭在了汉子的肩膀上,轻声说道:“我知道你过去可能有一些可怕的经历导致你不敢说真话,如果你实在说不出来,我也不勉强你!如果有一天你想说了,可以让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代为转告!”
随即,周尺闻起身,先是对着炊事兵伸出了右手的三根手指,随后又是伸出了左手的一根手指。炊事兵看到之后,很快就挑了三个馒头,打了一碗白粥进去。
周尺闻从炊事兵的手里接过馒头,说道:“来吧!先吃点东西吧!”
汉子听到周尺闻这么说,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他从周尺闻的手里接过馒头,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生怕别人从他的手里抢过去一样。不一会儿,三个馒头没了,周尺闻把白粥端过去,汉子接过,吹了几口气,直接一饮而尽。
其他人看到汉子吃的这么爽,心里是十分的羡慕。同时,他们心里也在琢磨着,到底要不要说真话。如果不说真话,能够得到和汉子一样的赏赐吗?
周尺闻看向其他人,问道:“现在,谁还想回答的?只要能够老实回答的,能够在三个馒头的基础上再得到一个!”
对于这些俘虏来讲,食物现在比金银珠宝更为宝贵,四个馒头一碗白粥,就算是之前他们没有被俘虏的时候,也是一顿丰盛的早餐。周尺闻的这个承诺,算是一个“重赏”!
就在其他俘虏准备回答的时候,汉子说道:“皇子殿下!我想将自己加入起义军的真实原因告诉你!您愿意倾听吗?”
闻言,周尺闻转过身去,微笑道:“我说过,只要你想说,你可以随便说!”
得到周尺闻的肯定,汉子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皇子殿下,贱民原本姓陈,单名一个换,原本是东方区陈塘人,世代务农。家中有一亩三分地,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但也算凑合。只是,在三年前,陈塘城主以战事吃紧为由,加征赋税,这一加,就是加了三倍!我堂上有年迈父母,他们体弱多病,每个月要定时买药!根本就没有足够的钱付得起这突然变成三倍的赋税……”
说到这里,陈换擦了擦眼角不自觉溢出的泪水,继续说道:“后来,收赋税的官差上门,要我交税,我苦苦哀求他们宽限几日,待我把父母的药买回来再想办法。谁知道他们竟是不肯,强行把我的父母救命的银子抢去!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得把土地抵押掉,希望能够换来一些钱财,先把父母的命吊着。”
“我和一个地主签名画押,我把地契交给了他,他竟然不给我银子,我一时气不过,就要讲理声称报官!谁知这地主不进不以为然,还把我打一顿撵出去了!”
“后来,我去报官,还没进得去公堂,就被扔出去了!而我离开的时候,在衙门的后门,看到了衙门老爷和地主一起走出来!”
“回到家里,银子没了,地也没了,粮食又只剩下一点点!我想卖身为奴,这样既能有自己一口饭吃,也能有钱给爹娘买药!只是……只是……爹娘为了不连累我,在我不在的时候,双双跳河殒命……”
“爹娘死后!我在世上已经无依无靠了!对于这个帝国只有仇恨!我想报仇!所以,我离开了陈塘,加入了起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