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经过激烈的思想交锋,他还是选择不动手,打开城门放他们四个进来。他这么做,其实是在赌斗。他赌的是,最后获胜的是周尺闻。这样,他放他们进来,不仅不会受到责罚,反而还有机会获得奖赏。当然,这还是要建立在周尺闻最终获胜的前提下。
见城门大开,周尺闻有些怯,思疑有诈。但是阳子冀加速上前一马当先,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大胆上前,不要怕,一切我当先。
看着阳子冀的背影,除了黄贝贝一如既往地感到安心之外,周尺闻和陈芳是第一次感受到,在阳子冀的背后,是有这么的心安。这种心安,就如同置身危险之外。
在阳子冀的带领下,他们几个顺利地进了城,而进城后的光景,就没有进城前的那么肃杀。京城还是他们离开前的那个京城,一样的繁华。
看到京城繁华的街道,周尺闻雄心壮志顿时油然而生,道:“两年了,我终于回到这里了!这一次回来,我要让一切的混乱走向终结!”
对于周尺闻的话,阳子冀只是记在心里,并没有别的感受。而黄贝贝的心中只有阳子冀,周尺闻的这番豪言壮语,对她而言不过是左耳入右耳出。唯独陈芳,她是感觉自己并没有看错人。她对于周尺闻的豪言壮语,打心眼里感觉到了自豪。
周尺闻的这番发言,没有刻意控制声音,自然是引起了附近百姓的注意。当他们看到发言的周尺闻的时候,一部分如同信徒一般投以欣赏的目光。一部分如同异教徒一般,报以怀疑的目光。
对于这两种目光代表的心情,周尺闻自然知道这是先前他父兄布置谣言的结果。如果不是他们一路上不断收拾山贼强盗,那么刚刚投过来的目光,就都是异教徒一般的怀疑。
周尺闻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是阳子冀示意了一下,他立即打住,准备先回去自己的住所,安顿下来之后,再行下一步的打算。
而随着他们牵着马步行,欣赏和怀疑的目光依旧在周尺闻的身上游走。而对于黄贝贝和陈芳,沿途百姓的目光都是欣赏和嫉妒。而唯独阳子冀得到的,是无尽的鄙视和唾骂。
对于这个结果,阳子冀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当年的事情,在没有真相的情况下,加之现在谣言的影响,这些百姓针对他、敌视他的情况,是非常正常的。如果换做是常人,早就发作了,也就是他不把世人看待自己的目光放在心上,才这么的无畏。
只不过,阳子冀对于敌视唾骂毫无反应,并不代表最关心他的黄贝贝能够忍受。好几次,她听到那些辱骂阳子冀很难听的话,她都想要去反驳甚至教训那些骂人的话。但是好几次,她看到阳子冀一直未曾有过变化的眼神,她最终在气的胸口都发抖的情况下,忍住了。
半个多时辰后,四人来到了周尺闻曾经的的住所。但是入眼所见,却是残破不堪,一点皇子府邸的气势都没有,就好像是荒废了很久一样。
看到眼前的景象,周尺闻把拳头捏的紧紧的,他怒视北方,道:“你们做的太过分了!”
显然,周尺闻府邸的残破,并不是自然造成的。就算两年没有任何人收拾,也不至于成了断壁残垣的样子。唯一解释的过去的,就是有人动手将这里破坏成了这样。而在这个京城,敢这么做的,除了他的父兄,应该没有别人敢了。
眼下,想要住在这里已经是不可能了,周尺闻愤怒归愤怒,还是要安置好自己以及阳子冀他们的。他打算在这附近,先租住一间宅子,稳定下来之后,再找他的兄长算账。
然而,就如同猜到了周尺闻所想。他附近的宅子全部处在了入住的状况,他是一间都租不到。而到了客栈,所有的客栈都处在爆满,同样是开不了房间。
这段时间,并不是京城旅游和经商的旺季,而在这个相对淡季能把客栈的房间都开完,就足以证明,有人猜到了周尺闻的想法,想让他在回来的时候,就给他一个下马威。
对于这个状况,阳子冀很清楚,无论是这附近的,还是别的地方的。只要是在明面上的客栈,都不可能有能够入住的房间。他们想要安顿下来,需要去一些捕快巡逻比较薄弱的区域。而那些区域,正是他们设计要将阳子冀引去的地方。
在那些地区,龙蛇混杂,出了问题,一切皆有可能,是最佳推脱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