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头,老太爷沉吟,“听说朝中梳理出来几个人,都是谁的?”
“其中以宁王,安化王为最。”谢丕说道“只是,宗室其他人也一并教圣上连坐了,为此还派了太监过去训诫。”
老太爷皱起眉头。
这样只会适得其反,说有什么用,若真有那个心思的,必定会记恨在心,就此反了也说不定。
所以得打,打怕了就能安分点儿。
不过,那宁王连个护卫队都没有,恐怕这回的事是他多数。
手里没有豢养的护卫,便只能招收些亡命之徒为其卖命,上回的人哪个不是恶贯满盈之徒。
看来,还是教训的不够啊!老太爷这么想着。
皇帝这会子能压的住藩王们,那再过十年,二十年呢?
无论哪朝,藩王都是根刺。
灭不好灭,用不好用。
“温氏的事,我会看着办,你过几日收拾收拾,且先带着太子回宫去。”
老太爷说道。
谢丕应下,正想再说什么,就听人敲了两下门,两人想到了来人,便不再开口。
崔九贞伸头看了眼,随后进来行了个礼,“祖父,谢丕……”
老太爷看了她一眼,“你这是才起?”
崔九贞惊了,老太爷怎么知道的?
“哼!不像话,旁人家的姑娘早早便起来请安了,就你天天睡到日上三竿。”
“那孙女回头天天一大早过来给您请安?”
老太爷一噎,想想还是算了,这大冷天儿的,没的折腾冻着了。
谢丕弯唇看着崔九贞,知晓她是故意这么说,并未拆穿。
“今儿个怎的没给太子上课去呀?”崔九贞去窝在老太爷身边,对谢丕道。
提到这个老太爷脸一黑。
谢丕轻咳一声,解释道“昨儿个晚上也不知从哪儿偷的酒,吃多了睡着还没醒。”
偏生老太爷心情不错,便放过他这一回,没抽他也没叫他,任由睡去。
崔九贞偷笑,太子也是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还不记打。
也是自小养成的脾性,毕竟若放在从前,哪个敢动他一下。
别说其他人,就是帝后也不曾说过句重话。
这才惯成了这般。
“方才进来听到你们说,过几日又要走啊?”
“是,还有一月便是年关,太子也该回宫了。”
“哦……”
她有些失落,又要好长时间不能日日相见了。
出息,老太爷没眼看,撇过脸去。
“祖父,我们去钓鱼吧?孙女今儿个弄些好吃的来。”
老太爷耳朵动了动,揣着手,不甚在意道“什么好吃的?”
崔九贞扬起笑脸,“秘密!”
于是乎,两人被她硬拖着撑了伞去后头,为了省事和节省时间,老太爷叫了两个有经验的锦衣卫凿冰捞鱼。
看着一条条肥大的鱼,崔九贞双眼冒光。
待搬回厨房,已是中午了,她只能命人帮衬着,加紧做。
对于先前在老太爷那儿听到的事,她没有多问。
想必是不愿让她知道的,那她便当不知好了。
命人将一块块剔了刺准备好的鱼肉捣成泥,崔九贞看了下,夸赞了声。
“就你们这一手,不做厨子可惜了啊!”
正捣鼓着的锦衣卫闻言,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