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的视线一下子凝在了贺云身上,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愣着做什么,老贺,我们这么多年没见,认不出我来了?”周骆拿来菜单,目光不留痕迹地扫过两人相似的眉眼。
和贺峻多年未见,模样自然没以前那么印象深刻。直到周钦将贺云带过来时,周骆才模糊地觉得这眉眼似曾相识。
现在直观地对视上老同学,周骆脑里断了线的条件重新串起来,前尘往事在脑海里咕噜转了一圈,他猛地猜中了周钦非要带贺云过来的意图。
这哪里是带同学来谈商业合作项目?
分明就是奔着贺峻来的!
“你……你叫什么名字?”贺峻猛地起身,眼睛骤然瞪大,直视贺云。
贺云弯腰鞠躬,伸出手去,垂下的目光意味不明,有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贺叔叔,您好!我是周钦的朋友,我叫贺云。”
贺云守在母亲病床前,曾经想过如果自己的父亲能出现在眼前,能够伸出手,能不能救活自己母亲的命。
他心头发酸地想过,如果能救活自己的母亲,这辈子就再也不恨那个男人了。但他等了很久很久,直到等到母亲的头发因为化疗逐渐落光,再等到她在病床上突然没了呼吸,最后,他捧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盒,跪跌在她的墓前。
“妈妈,我没有家了。”
世界之大,我将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