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呢”
卿世功最先从弯弯绕里解脱出来,他一眼没瞅见卿小可,顿生不祥之感。
“好像往那边去了。”司空百岁眼神最好,一早就看到衣桐和卿小可往树林里去了。
“但愿她能把这一切解释清楚。”
“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对了,我有一事不明,那个镜妖是怎么知道你们之间的这些瓜葛的。”
“她用了搜魂术。”
“搜魂,听起来很高级的样子。”
“人若要修炼搜魂术,自然不容易,但是妖,很多时候是与生俱来的。”
“我还有一事不明。”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
“我勤奋好学,不耻下问,不可以吗咳咳,是这样,不是说魂灵是最纯洁最老实吗,它既然用了搜魂术,又怎么会被骗呢,难道魂灵也可以作伪”
“只要你的修为足够高,你就可以。”
“你们两个都够奸诈的。”
“彼此,彼此。”
……
衣桐后来是和卿小可手挽着手回来的,二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看起来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但苏浪明显感受到了卿小可的冷落。
他有些无奈,女孩子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小心眼,又能有什么办法。
事后众人把镜妖当做标本进行了解剖,认真探讨了冥域之妖。中土的妖在宗门持续数千年的打压下已近乎销声匿迹,时至今日广阳宗仍然对他们采取高压态势,只要他们敢露头,必处之而后快。
但冥域是一个迥异于中土的世界,这里没有强悍的宗门,这里没有强烈的阴阳风,这里的灵气远比中土充沛,这里的灵源也绝对比中土多的多,那么这里的妖比中土多也就不奇怪了。
“何为妖,人、灵、兽之外的有灵之物即为妖。”这是正统宗门关于妖的定义,衣桐对此深信不疑。“譬如这个镜妖,他的本体只是一汪清水,机缘巧合得到了灵性,所以就成了妖。”
“如果一块石头有了灵性,那他是不是妖”
“当然,妖石嘛。相传很久很久以前东海之滨有块石头,他吸取日月精华得了灵性,成了妖,他没有幻化人形而是变成了个猴儿。”
“按你这么说,风也能成妖,雨也能成妖,云也能成妖咯。”
“凡有灵物,不属人、兽、灵,皆可称之为妖。”
“那么像镜妖这样的妖,多不多,我们最好做一个合理的评估,我倒不是怕他,我主要……”
“不会很多。”
司空百岁的话还没说完就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但这并不是卿小可想要的答案,她继而追问道:“灵气如此充沛的地方,为何没有大妖妖类会互相吞噬,极易产生大妖巨妖的啊。”
这个问题衣桐不想直接回答她,于是由苏浪代劳:“树大招风,大妖巨妖不是没有,而是被中土的宗门铲灭了。三十年一次的西狩,哪次不杀的血流成河,但凡有点名堂的妖类都会被铲除,根本就不给他们做大的机会。”
这话若是衣桐或卿世功哪怕是司空百岁说的卿小可都能虚心接受,唯独不能出自苏浪之口。
她嘿然一声冷笑:“说的倒像你参与过西狩似的。”
眼看要闹僵,司空百岁忙打圆场道:“你别听他胡说,三十年一次的西狩何等的波澜壮阔,轮不到他,轮不到他。”
卿世功咳嗽了一声,淡淡地说道:“上次西狩距今不过才三年吧。”
司空百岁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啊了一声,不过马上就反击道:“那也跟阿浪无干,他那时节还在江南老苏家种地呢,对吧,阿浪。”
苏浪淡淡地回道:“当日我在府里铸剑室效力。”
卿世功闻言感慨道:“造化,造化,谁能想到三年前一个小小的童仆居然会有如此奇缘。”
司空百岁听了这话连忙咳嗽了两声,说:“人的命天注定,当初要不是我带他出来混,他能有今天,想也别想。”
盘桓一夜,继续向前,穿越无数的森林、草地、沼泽,冥域气候潮湿,无风无雨,无黑夜白昼,时间在此仿佛停滞。算一算,走了近千里,却一个人也没遇见。多的是怪兽猛妖,有的是数不清的蚊虫,这些虫子生的奇形怪状,性情凶猛,嗜血,好在众人早有防护,一路虽走的战战兢兢,却是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