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处境是所有问题中的重中之重,我想避也避不开,只得找位置坐下来和韩娜商讨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韩娜说:“我觉得影响我们接下来决策的不是重重困难,而是应该搞清楚引起困难的源头。”
韩娜说的也是我心中所想,只是陈守龙态度的大转变是突然之间的事,我很难抓住这根线,而且陈妍希的生父留下的信件明明白白地说清了陈妍希的生死与我的关系,他为什么要反其道而行?
三人行必有我师,况且韩娜要比我细心的多,某些层面的见识也广,所以我想了想把第一次到陈府求换金藤的事向她讲述,着重强调了陈妍希的真实身份。
韩娜听完后沉默着,眉头时而皱起又时而舒展,似乎在做一个极难的决定。
过了足有半个小时,韩娜的脸仿佛结上了层厚厚的冰霜,声音低沉地说:“这一切都和陈妍希有关系。”
陈妍希和我可以说是同生死共存亡的关系,我在漩涡中间,她自然也逃不掉,可是韩娜纠结了半天就为了这么句话?
韩娜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等我的面色恢复正常说:“我所说的有关不止是她处在事件的中心,而是她很有可能是全部事件的主谋。”
韩娜的话如同一击炸雷,事件主谋可不是任何四个字能代替的。但是韩娜绝对不会是随口一说,从她纠结的样子就可以看出。
“能给我解释一下原因吗?”我诚心求教。
“我接下来所讲的只是主观推理。”韩娜说,“这半年时间你都沐浴在药浴里,对外面的事件不了解,我从各路打听到,陈家半年里可没一天闲着,很多小型产业都被他们收到自己的名下,按照这张模式,陈守龙应该卯足劲儿加强管理,争取获得更多利益,可是你我到京都却见到的是他把家主的位置传给相对不善管理的陈妍希,这是不符合我认知范围内的管理模式。
其次,陈妍希作为土生土长的京都人,虽不能说把京都逛了个遍,可也是对京都很了解,她即便是想出去转转,好像没必要把时间卡得那么紧,一来是她需要把陈守龙建立的关系转移到她手里,二来你我都是她朋友,陈守龙有话没必要把你我分开讲。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利益,我们经常说朋友是建立在情谊上的,但归根结底是建立在利益上,很简单的例子,我这种流派的人能和你交朋友,却很难和沿街乞讨的人交朋友,因为我们之间没有利益上的交互,韩娜之前是充满大侠梦的小姐,愿意结交我们这种江湖人士,可现在她是陈家的家主,毫不夸张地说,几年之后她是举国闻名的人物,我们这种朋友是会令她‘蒙羞’的。”
说到“蒙羞”二字,韩娜的语气加重。
被熟悉的人出卖不好受,被相信的朋友出卖更痛苦。
韩娜事先说明了是主观推理,推理过程却没有掺杂过多个人情感,这是令我佩服的地方,我脑海中的乱麻似乎有了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