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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尚酣。
白衡英被白瑞琼和白衡章抓着不停灌酒,即便已经认输求饶,还是逃不开。身上沾了酒渍的白衡英借故脱身,在花园里遇到了正准备离开的白衡修与柳轻璇。
白衡英酒量尚可,仍保持着五分清醒,见到两人连忙行礼道,“臣弟拜见太子王兄与太子妃。”
语气与敬词的疏远,让柳轻璇略感意外。虽然从白衡修这段时日的行为可以判断出他和白衡英之间的确有了裂隙,但如此疏远的白衡英还是让她感觉不适应。从前总是堆起笑脸在东宫与白衡修饮酒作乐的少年,似乎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不必多礼。”比起柳轻璇的诧异,白衡修则显得平静许多。“今日是你大婚,为兄还未来得及当面恭喜你,总算是娶到了喜欢的女子。”
“多谢太子王兄。”白衡英说着又拜了一拜,“今日府中事多,照顾不周,若有怠慢他日必定登门致歉。”
“一切都好。有贵妃娘娘为你操持婚事,自然是没有纰漏的。轻璇她身体有些不适,我们就先告辞了。”
柳轻璇自然理解这番说辞,有些歉意地对着白衡英颔首道,“还请紫微谅解,我这些时日一直病着未见好转。若有机会,定会再来府上拜访的。”
“既然太子妃身体不适,小弟就送二位去门口吧。”
尽管白衡修百般推辞,白衡英仍是执意将他们送到了王府门外,目送二人上了马车才转身回府。
白衡英躲在书房里略微醒了醒酒,点燃熏香定神。今日这场喜宴他迎来送往无数不曾有过交际的重臣,应付得有些累了。但一想到顾羲凰已经是他府中明媒正娶的侧妃,立刻便有了精神。他唤来书房外候命的小厮,在书房内将沾有酒渍的喜袍换下,又饮下一杯浓茶解了酒气,这才重新回到喜宴中。
王府中乐声不断,不知不觉月已东升。
顾羲凰坐在白衡英卧房的床榻上,听着外面的乐声,正准备起身活动一下筋骨,就听到房门被推开。她一个激灵重新坐好,听见脚步声一步步移近,并且有些杂乱,还混着不少酒气。
下一瞬头顶的红盖头被掀开,白衡英两颊飞红,目光灼灼地看向她。他将盖头抓在手里,半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她。因为目光太过直接,顾羲凰几度想避开,却因为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知该看向何处。
白衡英眼波流转,松开手里的红盖头,抬手抚上她的脸颊。他的手指很热,在接触到皮肤的刹那也在灼烧她的理智。他像是在抚摸一件极为珍贵的宝物,小心翼翼地动作,连带着眼神又温柔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