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风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心不在焉,晚上睡觉的时候说:“我们还是得单独上路。”
“我希望你开心。”罗宇霜摸着他的下巴,硬硬的胡渣像柔软的针头。
李月风说:“和他们在一起的开心和咱们在一起的开心不一样,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就咱们两个人。”
当天晚上,他们联系了之前下雨请他们上房车吃火锅的大哥,想请他帮忙把他们送到另外一段路,大哥正好在前边村庄休息,非常热情的来接他们,临走之时,李月风捡起石头,在搭帐篷的地方写道:“谢谢,再见,祝好!”
他们就这样神秘的失踪了。
在前边村庄,他们找了个旅馆住下,罗宇霜除了嘴角的溃疡,整个身体也沉甸甸的,可能晚上受了寒,发起烧来,李月风连忙送她去附近最近的医院,经过检查只是普通的炎症感冒,喝了点感冒冲剂,好好睡了几天,就好了,已经在路途一个月,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环境,但也再怕撑不住,毕竟还有雪山,还有更高海拔的地方。
又耽搁了几天,围堵的粉丝也都以为他们离开,两个人又回到当初中断的点,写在地上的字已经看不出来了,因为休整和适应,他们马上进入徒步状态,并开始享受这个过程,有时一阵阵莫名其妙的心痛会传来,但也习惯了这种心痛,像被苍蝇盯了一口,不理会,不在意,逐渐就忘了。
他们不想再被人堵,也不想在网上掀起风浪,更怕别人不知危险的来找他,于是低调了很多,面对别人的搭讪,并不热烈的回应着,不过在路上还是帮助把一辆深陷泥泞的车子拉上来,车主作为感谢,给了他们很多水果。也有人再次认出他们,但也礼貌的不拍照,不围观,一个半月后,两个人已经不是当初出发的样子,李月风的胡子越来越长,皮肤黝黑,头发凌乱,罗宇霜也是黝黑,且能看出脸上的皱纹。他们的体力好了很多,即使一天不停的在走,第二天醒来身上也不会疼痛,让罗宇霜感到奇怪的是,从出发到现在,月事一直没来,或许是内分泌失调,她决定一切的事等到达ls后再说。
昆仑山,可可西里,唐古拉山,这些人迹罕见,风景绝美的地方,却也藏着危机,气候的恶劣,食物的稀缺,都是很大的挑战。
那位山东大哥说会一直和他们保持二十公里的路,有事随时可以呼叫,但他们绝不轻易麻烦别人。
现在他们看到星空已经没有刚出发时的震撼,“厌倦”也是人性的一部分,原来在哪个地方都一样,高楼大厦也好,这样荒无人烟之处也罢,呆久了都会厌倦,所有起落的情绪都会回归到一条无聊的线上,等你不再排斥周围的一切,不是因为爱,而是习惯。但是她和李月风经过将近两个月的相处,没有厌倦,反而彼此更珍视。
路过几个村子后,路上多了很多雪区朝拜者,三步一叩,让人看了动容,而这时罗宇霜身体又陷入了危机,头晕,嗜睡,没有食欲,李月风决定终止路程。
罗宇霜说:“还有半个月我们就到了,我会撑下去的。”
李月风没有听她的,决定找个医院先看看情况,可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雪,而且附近路段是全程最惊险的路段。
有一位拉货的大哥对他们说,翻过这几座山,有个村落,里边有卫生所,到时候可以去卫生所看看,看着群山,罗宇霜第一次有些绝望和烦躁,她几乎吃什么吐什么,一天甚至走不到五公里,李月风终于拨打了山东大哥的电话,但一直没有信号,只能向路人求救,一连拦了三辆车,都没人愿意载他们,这时两辆车在他们脚边停下。
“你们去哪?”一个眼睛布满血丝的男人问。
李月风回答:“前边村子就可以。“
后边那辆红色越野是个精瘦的男人,喊道:“现在一个车只能坐一个,你们分开坐吧,但你们的推车可没办法拉。”
李月风说:“车我们先放在路边,等过几天再回来找。”其实李月风只想尽快带罗宇霜去医院。
他们在推车带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就上车了。
罗宇霜不想和李月风分开坐,可看到司机似乎不耐烦,只能顺从安排。李月风过来对她说:“翻过山就到村子了,你现在怎么样?还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