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从天而降的那道身影,穿着绿衫毡织锦袍,一条双衡比目腰带系在腰间,一头一丝不乱的头发,有双深不可测的朗目,说不出的文质彬彬,这才更像是秦武世子。
秦谷看到那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委屈巴巴的叫了声“哥。”
这一声让身前这个双目幽深的男子,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就连幽深的瞳孔也有了微微颤动,然后那名男子嘴角挤出一丝微微的笑容,随后拍了拍秦谷的肩膀“长高了,也黑了。”
秦谷在这个从小就宠溺自己的亲人面前,那份沉稳早就抛开了,连忙控诉“都是秦雄,非要我走一趟江湖,如今惹得一堆麻烦事。”
秦谷此次来龙虎山的目的就是眼前这个人,秦天宇如今的符祖。
秦天宇点了点头,嗯的一声。
爹做错事哪有儿子去说的,毕竟秦天宇短短二十年的记忆,放在千年的记忆洪流中也只是,时光河中的一片孤舟。
如今秦天宇已然亦是半个符祖的身份,表现出更多的是一种来自于自己前世的冷漠,虽说自己极力的去将今世的情感留住,可是依旧会在千年的记忆和经历中迷失。
秦谷心中有些失望,可是终究是见到了,无论他拥有怎样的记忆,或者前世如何,可终究今世还是自己的亲人,血浓于水,无法改变。
秦天宇伸手一召,空中符箓便从新回到了袖中,场中的灵清道人扑了个空,刚才的禁断在灵清道人等人的眼中,就仅仅是一闪而过,面前的目标便已失去。
一旁的田黄冠以只有秦天宇一人听到的声音问道“符祖,此次出手是否会画蛇添足。”
秦天宇看着离自己不远,谨慎的灵清道人,以同样只有两人听到的神识传音道“北边已经有当年的人慢慢醒了,此方天地会有巨变,吾在北边已经出手,一时半会他们力量不够,只能在那龟壳里,无伤大雅。”
灵清道人,老者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自己并不熟悉,甚至没有在龙虎山上见过此千年,能从自己手中救下秦谷,眼看着不是普通人,可是自己的亲传不能就此断绝,可是面前的年轻人,神识探过去只能感觉到如大海之汹涌,竟然给自己一种不可力敌的错觉,这种感觉只在老天师的身上体会到过,可是在龙虎山上,自己还能弱了气势不成,难不成真有修士敢在龙虎山上向自己动手。
灵清道人勃然大怒,眼前这个年轻人根本没有正眼看自己,说道“目中无人,不知阁下哪位?要在这里横插一脚。”
秦天宇瞳孔黝黑,看着眼前的灵清道人,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知道我是谁?”
灵清道人怒急反笑“怎么现在年轻人都喜欢找死么?”
“留下名字,事后自然有一番登门拜访,怎么怕了?现在滚还来得及,龙虎山上的事不是谁都能管的。”
一旁田黄冠满头大汗,这还没入春就这么热,还真有不怕死的,没事别把龙虎山牵扯上啊,自己活腻了,别拉我们垫背。
田黄冠只能硬着头皮传音道“符祖莫怪,师兄他们那一脉骄惯惯了,本性不坏。”
秦天宇深邃的眼神仅仅看了一眼田黄冠,田黄冠便整个人如坠深渊,随着秦天宇目光的挪开,田黄冠如释重负,衣衫早已浸透,随即挥手间便将其余龙虎山弟子送出百丈之外,只能远远的看到龙虎山,一个一个面面相觑,这是师叔赶人了。
灵清道人看着眼前竟然让自己一向好说话的师弟子清亲手赶人,隐隐发觉到了不对,难不成此人便是秦武洲的那位多年没有消息的大世子。
年龄看来差不多大小,可是一个世子而已,并不足以让龙虎山上的子清道人如此,难不成此子竟有别的际遇。
“无论你是谁,若是打算在我龙虎山与秦家中间插一脚,连带你的家族定然要承受龙虎山的怒火,年轻人别找不痛快。”
秦天宇幽深的眼中终于透出一丝玩味之意。
“哦?是吗,我也姓秦。”
突然秦谷看着灵清道人有些顺眼了,有些自己不好说出口的问题,替自己问了出来,否则中间去摸索本就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有三分惧意哥,中间的弯弯绕绕,就是说九曲十八弯也不足为过,更何况打小这个哥哥就聪明过人,秦谷若是想弄清楚,必然会被察觉。
若秦天宇真的是被夺舍,那秦谷此番刺探不亚于一场问拳,非但这场问拳不轻,且会是不死不休的场景,不仅如此,以秦谷的聪慧,若是将夺舍的消息留给风吹雨,不亚于一场大震动,秦家就算是人命填也会将这个仇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