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辜等人自然也看不出什么,几人哀悼了一会,阿辜大手一挥,让手下人尽快安排火化安葬,他则和穆霜白回特高课上班去了。
本来阿辜是要接着去城外驻守的,但他刚接到监听小组的电话,说是有了新收获,请他去看看。
课长办公室里,千叶和都正坐在沙发上等他。阿辜见到自家姐姐,难过的心情便再不加掩饰:
“阿姐,斋藤桑牺牲了。”
可千叶的脸上没有半分伤心的模样,她冷冷问道:“死透了?”
“阿姐?”阿辜疑惑地看着她,点了点头,“我以为您和斋藤……”
他看她俩走得挺近挺亲密的,还以为是看对眼了,也没多过问,毕竟那是他姐姐,人家感情上的事哪轮得到他操心。姐姐能开心就好。
“你真是识人不明。”千叶和都话里有话地数落他。
阿辜本想说两句反驳的话,这时监听小组的组长抱着录音机敲响了房门。
“课长,距离太远,录到的东西不多,您听听。”
三个脑袋凑到录音机旁边,仔细听着里面传来的微弱的话语声。
先是女人断断续续的声音:“交差……给你……听说……老娘……”
过了好一会才传出男人低沉的声音,相比之下听得清楚不少:“上海失守……放弃……撤离……除非玉碎战……”
女人最后说道:“知道……再打探。”
办公室里安静异常。许久之后阿辜喃喃道:“他们为什么会知道玉碎战?”
“那女的是穆霜白的小情人,你觉得呢?”千叶和都又坐回了沙发上,“直接把人抓来,一问便知。”
闻言,阿辜走到门口叫来秘书:“你去,把小穆带到会议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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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功夫,一头雾水的穆组长就被人从电讯组拖出来,按坐在了大会议室的椅子上,左手还被手铐铐上了扶手。
“课长?”他疑惑地看着面色不善的阿辜,不久前还相安无事的,怎么突然整这一出?难道斋藤的事这就暴露了?
“玉碎战的事你知道多少?告诉过别人吗?”阿辜和千叶和都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穆霜白一愣,实话实说:“我只知道课长在做玉碎战的准备,从没告诉任何人。”
“连你的小情人也没说?”
“没啊。”
聪明如穆霜白,也依旧没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
直到阿辜把那个录音机搬到了他的面前。
听完录音里季鸣鸿和锦书的对话,穆霜白总算明白自己昨晚回家看到敞开的院门时那股不安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但当下他决定先引偏重点,他看着阿辜,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质问道:“你在我家装了窃听器?”他连敬语都顾不上了。
“很早之前,季小姐去装的。”说起这个,阿辜脸上的笑意收都收不住,他最爱看的就是这同室操戈的场面了。
穆霜白假意攥紧了拳头。
阿辜并不放过他:“小姐还说,你有说梦话的习惯。玉碎战的事,你是不是不小心在梦里说给枕边人听了?”
事情已经不在穆霜白的掌控之中了。目前来看,不管他如何辩解,都无法把季鸣鸿择得干干净净。他最终小声答道:“我不知道。”
“那个男人的身份,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
“如果他是反日分子,你敢说你和这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和我无关。”穆霜白毫不畏惧地望着阿辜。
“那好办,我这就去把她带来问个清楚。”一直没说话的千叶和都站起身来,“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只好委屈穆处长待在这了。”
此话一出,阿辜和千叶和都如愿以偿的在穆霜白脸上看到了慌张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