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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苏羽清心心念念的段姑娘,这会儿方才回到段府。
拾月落后她一步回去,进府之前先去找了一趟大壮。
等段音离给老夫人请完安回到梨香院的时候,就见拾月后脚也回来了。
主仆二人一进屋,下意识便朝次间的博古架上看去,给太后装药的那个小盒子还在,只是里面的药却被人给换了。
段音离把玩着手里的药盒,眸色渐凉,口中幽幽叹道:“蠢啊。”
“小姐,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着吧,这破事儿只怕还没那么简单呢。”药偷走了她可以再治,是以她猜这绝不会是杜冬青最终的目的。
想到什么,拾月又问:“小姐,这真是四小姐所为吗?”
“除了她还能有谁!”
“小桃啊。”
“那个小心机婊才不会自己动手呢,多半是她撺掇段音挽来偷的。”如此说来,这局的后半部分就落在了段音挽的身上。
“咱们要提前告诉老夫人和三夫人她们吗?”
“先不急。”
四师父曾告诉她,将许多事情扼杀在摇篮里固然重要,但这世上还有一些事情必须要发生过才会让人长记性,否则不管你将结果说的多骇人都无法让人深刻的体会到问题的严重性。
定要撞到南墙才肯回头,看见棺材才知道落泪。
她要让老夫人和三夫人也感受一下,否则日后她们是不会狠下心管教段音挽的。
她一个人蠢不要紧,却不该牵连到满府的人。
私自盗走自己给太后制的药,一旦事情败露段家岂有活路!
想到爹娘险些被段音挽的愚蠢害的丢了性命,段音离攥着药盒的手不禁越收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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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另外一边。
段音挽浑然不知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好不容易意识到自己这么做不对,却被小桃三言两语给打消了疑虑。
拿到那药之后她便让小桃给杜冬青送了过去,可这会儿冷静下来她却有些后悔了。
“不行!我得去跟段音离说一声!”
说着,段音挽起身欲走,却被小桃眼疾手快的给拉住。
“诶!小姐您不能去啊!”
“为何?”
“若三小姐问您那药去哪儿了您该怎么回答呢?倘或直言是送给了杜公子,那岂非坏了公子的名声和他给咱们府里人的影响,日后他来府上提亲老夫人他们又岂会答应!”
段音挽面露纠结:“可是……”
“小姐宽心,您细想啊,三小姐既然能制出那药一次,自然就能制出第二次。”
“……小桃,我这么做真的对吗?”
“小姐您相信奴婢,你这么做再正确不过了。
三小姐医术精湛,没了那药于她而言不过就是费些工夫再制一遍,说不定这第二次还能弥补前一次的许多不足,使那药效更加精良呢。
而对杜公子那边来讲,有了这药,杜老爷在太后面前立了功方可官复原职。
杜府风光无限,您嫁过去日子也好过啊。
倘或老夫人和三夫人知道了也定会以您的幸福为重,她们也必然认为您做的是对的。”
听小桃这长篇大套的说了一堆,段音挽不知是被说服了还是被说懵了,总之没再提要去找段音离的话,怔怔的坐在桌边出神,脸上再不复往日洋溢的笑容。
段音挽惶惶不安,小桃却气定神闲。
杜公子已经答应了她,只要干完这件事他就接她出府去享福。
届时,她也要过过那金奴银婢被人服侍的舒坦日子。
若非这府上的大公子是个傻的、二公子又常年在外游学不回来,她也不至于将手伸那么远。
好在,如今就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