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们说,您发现大小姐不是您的亲生女儿,是以一怒之下买凶杀人。
不成想刺客来时误伤了太子妃,为您惹了麻烦,您这才一怒之下放火烧死了大小姐。”
“放屁!”
“侯爷饶命,这可不是小的说的,都是外面那些人传的。”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抚远侯差点没背过气去。
他没想到,避开了陛下和太子的问责,却没能逃过百姓的烂菜叶子和臭鸡蛋。
更有甚者,居然有人往他侯府的墙上泼粪。
抚远侯可不认为这是百姓做的。
侍卫追出去的时候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哪有百姓有那么厉害的轻功。
但若说是东宫的人以此泄愤他也觉得不大可能,堂堂太子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怎么想怎么不靠谱,说出去谁信啊。
可他再一想到自己这一脸伤,又不禁有些犯嘀咕。
“唉……屋漏偏逢连夜雨!”
苏羽清死的莫名其妙,这下和金家的婚事也黄了。
他能诓金子钊一次,再要诓第二次却是不易。
哪一边进行的都不顺利,抚远侯无法,只得趁夜写了一封信绑在信鸽腿上,不知传给了何人。
刚往侯府泼完粪的大壮和十五对视一眼,果断跟上。
于是,鸽子在前面飞,他们俩在后面追。
这一追就追到了云隐寺。
这是一个他们绝对没有想到的地方。
小沙弥将信鸽收了,解下鸽子腿上绑的小竹筒就进了屋。
屋里很快就熄了灯,没了任何动静。
大壮和十五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一人留下来继续看守,另一个人匆忙赶回东宫去报信。
东宫。
傅云墨和段音离已经歇下了。
这位太子爷照例挤人,段音离正愁怎么推他都推不动也叫不醒呢,却见方才还睡的香沉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眸中未见丝毫睡意。
“你……”
“阿离先睡,我去去就回。”
他说着在她眉间亲了一口,然后就披上衣裳下榻走到了外间。
段音离坐在榻上,隔着帐幔,听到了寝殿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傅云墨一出去,便见十五满头大汗的站在殿外。
“主子,抚远侯坐不住了!”一开口就是幸灾乐祸的语调:“他方才飞鸽传书,您猜那信鸽飞去了哪儿?”
傅云墨如夜的眸子微微眯起。
十五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卖关子,忙说:“云隐寺。”
“竟去了那……”这个情况连傅云墨都是意外的。
“大壮还在那盯着呢,属下先回来报信。”
“嗯。”
“主子,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盯着,别打草惊蛇。”
“是。”
好不容易进宫了,十五本想歇歇脚,喘口气、喝口茶、吃点东西再走,结果却被自家主子的一句话说的差点吐血。
只见傅云墨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怎么还不走?”
十五茫然道:“那、那边有大壮盯着呢,属下歇一下再过去。”
“现在就去。”
十五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是。”
“把腊七和腊八叫上,你们一起过去。”
“遵命。”
十五佝偻着身子,拖着重若千金的双腿往前挪。
初一见主子已经回寝殿了,这才上前一把搂住十五的肩膀,难得好心道:“别说兄弟没提醒你啊,真要是出了什么事,豁出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记得保护好大壮。”
“凭什么?!”
“大壮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太子妃会不高兴的。”
“那我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主子就不会不高兴吗?”
初一斩钉截铁道:“不会。”
十五:“……”
所以说这样的主子效忠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