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为妙。
段昭望着傅云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说这位睿王殿下倒是与传言有些不同。
正想着,段辉从后面走来:“咱们家的状元郎,快去游街,游完街早点回家吃饭。”
段昭轻笑:“是。”
他是得赶紧回府告诉家人这桩喜事。
不过饭就不急着吃了,他得去侯府,下聘提亲。
那城中百姓眼瞧着聘礼一箱接着一箱的自段家抬出,送进了武安侯府,不禁成群的聚在一起议论,心说这侯府不知走了什么运,虽说大女儿下了狱,但二女儿紧跟着就嫁了状元郎,可想而知这日后的日子准差不了。
百姓关注的,永远是这种家长里短的方面。
可朝臣想的就不是了。
景文帝统共就这么几个儿子,如今幽禁的幽禁,进宗人府的进宗人府,外放的外放,能在朝中主事的就只剩下睿王和璃王了。
偏璃王不在朝中,那如今谁说了算似乎已经很明了了。
再加上傅云竹前脚刚在朝堂上阻了段昭的好姻缘,这明摆着在挤兑段家,是以不少人猜测待璃王归来之日,便是夺嫡之争开始之时。
话说回段昭和步非念的亲事,武安侯和夫人欣然应允,只待找人看过八字后便可定下婚期。
既已过了聘,婚事便算定下了,究竟几时办日子段昭倒是没有那么心急。
他私心里想等段音离回来。
当然只是想想,并没有就此决定,事先还是与步非念商量过的。
步二姑娘丝毫没有异议,因为她也想等步非烟出狱。
虽然入狱只是一个幌子。
傅云竹不想傅城再打傅云苏和步非烟的主意,也不想由傅云苏参与着解决他的生父,是以才给景文帝出主意让他将他们小两口给关起来了。
傅云苏的确是在宗人府,但步非烟却不在天牢,而是也在宗人府。
与其说他们是被关押,不如说是“避难”。
步非念私心里也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出嫁,左右也不急在这一时。
两人一拍即合,并未急着议定婚期。
话分两头。
却说南楚这边。
幽冥昏迷多日,如今总算是醒来了。
他本急着将自己查到的事情告诉段音离,却在见到她身边的傅云墨时安了心,只说了一句:“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吧?”
段音离将药端给他,乖乖点头:“三师父您快吃药,温温的,不烫。”
幽冥接过,一饮而尽。
他倚在榻边,虽受了伤面色苍白,气势却未减分毫:“打算如何做?”
傅云墨也没隐瞒,大大方方的说:“杀了楚帝,一了百了。”
不管怎么说楚帝都是幽冥的皇兄,这事儿不可能瞒着他的。
段音离为此还纠结了两日。
一个幽禁她娘亲十几年的人,她自然不肯放过,但若她三师父顾及兄弟之情不想她向对方寻仇,她又委实不能当耳旁风。
为此很是为难了几日。
毕竟是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段音离一个小表情幽冥就能猜到她心中所想。
他揉了揉她的头,温声道:“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师父一直都在你身后。”
楚帝与他是兄弟不假,但好在他也没把对方当过兄长。
一个不甚亲近的兄长,怎么能和他视若性命的女儿相比呢。
有了幽冥这句话,傅云墨就大胆放手去干了。
首先就是给楚帝下毒。
寻常毒药自然难近他身,但麒麟蛊的蛊毒就不同了,能下的神不知鬼不觉,事后还没办法解。
盘龙蛊如今在傅城身上,而傅城人又在北燕由傅云竹绊住,两地路途遥遥,别说傅城赶不回来,纵然赶回来怕是楚帝也凉透了。
这日,楚帝像往常一样处理完朝政去冷宫见茯苓。
他去的时候,她正独自一人坐在桌边,用指尖沾着茶水在桌上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