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那时,傅汐鸢都不禁后悔,当日该叫他把话说完的,那样说不定就能早点发现他这爱吃醋的性子了。
当然,虽然早点知道她也依旧会要他,但至少可以提前给他洗洗脑,不至于让他越来越严重。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
话说回如今。
步廷宴的心结解开之后,他和傅汐鸢两个人就安心等着成婚了。
长安城中诸家公子对他多是艳羡,背地里没少说酸话,甚至有人故意给他使绊子,将他以前的事儿捅到了傅汐鸢的面前。
结果传闲话的那人就被十一公主给当众杖责了。
自这日起,一直到他们成亲,再无人敢跑到她面前去说步廷宴的坏话。
大婚那日,步廷宴被人灌的醉醺醺的回了喜房。
进门的时候,手里还捧着一个酒坛子。
他献宝似的递给傅汐鸢:“公主,这酒是甜的,你一定没喝过,我特意给你留的,你尝尝。”
虽说喝醉之人说的多是胡话不能信吧,但傅汐鸢想着他这人素日挺靠谱的,而且他说的信誓旦旦,她便试探着浅浅的抿了一小口。
结果被辣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偏这位驸马爷还傻乎乎的在那问:“怎么样?甜不甜啊?”
傅汐鸢摇头:“是辣的。”
步廷宴目露不解,口中嘟囔着:“辣的?不对呀,我尝是甜的,我跟你说,我还从来没喝过这么甜的酒,像蜜一样。”
他说着,他自己又“咕嘟”灌了一口,随即看向傅汐鸢认真道:“甜的呀。”
傅汐鸢抿唇:“……你说是甜的就是甜的吧。”
她跟一个酒鬼争辩什么呀。
步廷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忽然倾身凑至她耳边低语:“公主,我悄悄告诉你,我不止喝过这么甜的酒,我还喝过这世上最苦的酒。
就上次,我去宁王府找宁王殿下挑战的那次。
我本来将那坛子酒带去想给你尝一尝的,我料想你必定没有喝过,可宁王不让我去找你,后来醒来我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话至此处,傅汐鸢才隐隐明白。
哪里有什么甜酒和苦酒,明明都是烈酒,不过是因为他喝的时候心境不同是以感受有异而已。
思及此,傅汐鸢轻声问他:“驸马那日,不开心吗?”
步廷宴重重的点头:“不开心。”
“为何?”
“别人娶到了自己心仪的姑娘,可我喜欢的人是公主,想也娶不到。”
“那……你如今娶到了,开心吗?”
“开心!”步廷宴随手撂下捧了一路的宝贝酒坛子,脱力般的扑到了傅汐鸢身上:“公主是我的了,好开心!”
他这身板傅汐鸢哪里扛得住,踉跄几步倒在了榻上。
步廷宴念念叨叨的,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毫无章法的亲她,手也开始拉扯她身上的衣裳。
傅汐鸢的颈间被他半拱半吻弄的红了大一片。
就在她想开口让他轻点时,却感觉肩上一沉,这人竟醉醺醺的睡着了。
傅汐鸢一愣,随即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恐嬷嬷们知道此事后会责怪他对她不敬,是以并不敢惊动下人,自己动手将他端端正正摆到榻上,又是给他宽衣又是帮他擦脸,忙完之后才安静的躺在了他的身边睡下。
身边忽然多出了一个大男人,傅汐鸢原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可也不知是白日累到了还是因为步廷宴醉了存在感比较低,她竟很快进入了梦乡。
原以为会一觉到天亮的,结果中途被人给吵醒了。
起先她是睡的有点热,刚想蹬掉被子被子就自己跑了。
后来她又觉得脖子那里有点痒,抬手想挠一下,结果手被人捉住,紧紧的扣在了枕侧。
她挣脱不开,这才幽幽转醒。
入目,是步廷宴棱角分明的一张脸,颊边透着一丝酡红,不知是酒醉未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驸马……”
“公主,还没洞房呢,怎好弃为夫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