隅安跟爹爹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靠前来。
隅安也伸了个懒腰道:“小姐,这家的膳食特别好吃,尤其是那个红油肘子。”
晏小婉抬手掐着他比以前肥了些的脸颊道:“隅安呀,你一直觉得自己胖,可你是一顿都没少吃过。红油肘子,那一个肘子你吃下去,最少要胖半斤。”
隅安抠开她的手,道:“小姐,我自从捡回了这条命后,这胖不胖,容貌等事我已经不在意了。以后我就吃我喜欢吃的,做我喜欢做的。”
“那你喜欢的姑娘嫌你胖呢?”
“我倒是忘记这茬儿了,不行不行,今晚要少吃。”
日落西山间众人进了驿站。
里面的驿长鞍前马后,驿卒小心谨慎,一队人马就如此安顿下来。
因驿站不过十几间房,晏小婉想独住倒不是不行,只是外面那些侍卫会跟着受苦,她又于心不忍,只好应下跟赵与歌一间房。
晚膳后她跑去爹爹和隅安屋里躲着,不想晏维怀说自己想早些歇着,将她赶了出来。
她别别扭扭到了赵与歌屋前,不等敲门就见有个熟人匆匆来了。
“小九?”
席元看着门前的晏小婉喊了一声,她带着气意的翻了个白眼,门也开了。
进了屋,风尘仆仆的席元就道:“殿下,今日皇上召集众臣上朝。言北胡内乱,乌吉苏被杀,新上位的库拉丁更是攻下了撒丁,英兰,蓝崁三个相邻小国,现下库拉丁给了皇上半月的功夫,要求皇上将边塞的十座城池归于他们,不然便要血洗北塞。”
赵与歌极其淡定的问:“父皇如何说?”
“皇上先派了使者合谈,同时派了三万禁军,沿途再入五万,镇压边境。若他们不降,便要开战。”
赵与歌沉了沉气,“我刚从津州刺史口中得知,二皇子要谋反。如今看来…那东楚王和北胡王这边都是早有预谋的声东击西,演了一场戏。如此,即减弱了洛京的禁军又分散了我们的关注点,让皇上也云里雾里。”
席元捋了捋,道:“怪不得这东楚王攻了一座城就停滞不前,那二皇子带的队伍也是安安静静守在城外,说是围困,只不过是捆住兵力,拖延时间。而乌国本就追随二皇子,那北塞大都护又是五皇子的丈人,他们串通一气。如此,洛京的兵力可是足足减弱了一半。殿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此时他除了这个柴刺史,别无证据。
若草率的告诉父皇,怕是父皇还会疑心,是他担心二皇子立功,蓄意栽赃。
赵与歌低眉沉思了片刻,才再次转目看向席元。
“先去此事告知舅舅,用近亲牵制术对付中州、观州、渝州的三位刺史。并通知洛京各位大人,让他们加大府内外的防备,适当安置妻小。再告知苏成章,让他转告李昭之将军和陈琨瑜大人,让他们也有预备。”
“是。”
席元清楚应下转身要告退,却看着晏小婉又顿下了脚。
他看了眼赵与歌,跟晏小婉道:“小九,我有话跟你说。”
席元的父亲就是当年被诬陷,与赵与歌母妃私通的刑部侍郎席湛。
也是在那件事后,席元追随了赵与歌,一同对付苏皇后。
“虽说之前在端王府…是殿下安排我靠近你去套你话…但我还是得跟你说声抱歉。当时我跟你说起我爹被诬陷自刎明志,娘亲也走了的事情,是你给了我很大的安慰。你那么好,我却…不过幸好,幸好你的亲人无事。幸好,你也无事。”
席元第一次铁汉柔情。
晏小婉却不觉得,只阴阳怪气道:“只怪我年少太容易轻信人。”
席元一直对他骗了单纯的小九耿耿于怀,现下见她还是不原谅他,就想再解释解释,可余光就见赵与歌斜视着他脸色渐渐阴冷,不敢再多言,知趣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