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勇沉思着说道。
之前他不知道自己在做梦,想不起在哪见过对方,只觉得眼熟,但现在却很容易推测出有关的信息了。
「哦,有什么不对吗?」蝴蝶忍引导着问道。
义勇「如果是锖兔,他的脸上应该是狐狸面具,而不是这种猫的样式。而且,锖兔的刀应该是挂在腰间的,但那个人却背在身后。」
他顿了顿,「这一部分,他更像我的兄长宇智波鼬。他为木叶暗部做事的时候,就是类似的打扮。」
「他们有什么共通点吗?」
「没有。」义勇考虑了一下,认真地答道「锖兔给我的感觉,像是更严厉一些的杏寿郎。但鼬的话,可能更像时透多一点,他们都喜欢发呆。」
「阿拉,这里说得不是他们的性格,而是对你的意义。其实这一点也不难判断吧?」
蝴蝶忍眼睛一亮,精确地总结道「对你而言,无论是锖兔还是这个宇智波鼬,都是你各种意义上的‘兄长,,对吧?所以,我们可以认为,刚才打翻你汤碗的这个人,其实就是你两位兄长的结合体,没错吧?」
「嗯。可这和愿望有什么关系呢?尤其是锖兔。」
义勇仍旧质疑着蝴蝶忍的精神分析学理论。
「如果你的说法没问题,那无论是鼬还是锖兔,都应该摘下面具和我相见才对,但他却跑了。这怎么可能是我的愿望。」
「不。」蝴蝶忍摇了摇头,「他们是谁只是一方面,他们做的事情,才满足了你的愿望。」
「你的意思是,我希望‘我喜欢吃的东西被兄长打翻,。」
义勇少见地露出半月眼,有点无语。
「正确的解释是,你希望自己被他们惩罚。」
蝴蝶忍干脆地说道「你正在做或者打算要做的事情,可能会被他们反对,甚至对他们有害。你清醒的时候或许能够接受这种取舍,但你的潜意识却不能接受去伤害他们。所以在梦里,那个几乎能代表你所有幸福快乐的萝卜娃鱼,才会被这个‘兄长,的结合体打翻了。他们的离开和对你的疏离,则是这
种惩罚的第二轮。」
听到这里,义勇下意识想要否认这种离谱的说法,因为他从未想过要对锖兔或者鼬做什么坏事。…
但马上,他想起了一件事,脸色像是冷了一个度般变得苍白,苦恼地坐在座位上。
蝴蝶忍满意地笑了笑,她用掌根托住脸颊依靠在桌桉上,轻声问道「现在,你想倾诉了吗?」
「我可能……」义勇咬牙说道「让某种类似鬼舞辻无惨的东西出现在这世上了。」
「你是说那个被鲨鱼吃掉的身子?」蝴蝶忍了然,表情也不似之前那般轻松。
「嗯,」义勇抬起眼睛,眼神少见地颤动着,「所以,是我让锖兔失望了吗?所以才他才不愿和我多说什么?」
「都说了这是你自己的潜意识。不是锖兔对你失望,而是你自己对自己很失望,只是用梦的方式,借助另一个人的态度表达了出来。」
蝴蝶忍按了按眉心,随后又温声安慰道「其实我在阴间的时候有帮你问过,锖兔在炭治郎完成藤袭山试炼后不久,就去转世了,所你不可能让他失望。就算锖兔真得知道了,这件事也不能怪你。谁能想到鬼舞辻无惨身在无间地狱,却把手伸到另一个世界来了呢?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有这种疏漏很正常。」
义勇听了后,脸色没有任何好转,反而更加冷硬了。
「既然你已经为我解释清楚了,那就是时候放我醒来了,这事必须尽快处理。」
「解释清楚了吗?」蝴蝶忍眨了眨眼睛,「还早呢。你希望锖兔‘惩罚,你,似乎有了解释;可你血缘上的亲哥哥又是怎么回事?」
义勇这一次更是直接面露愧色。
「鼬得了一种绝症。但那个有可能治好他的人,是个多活一天,就能导致几十甚至上百人死掉的家伙。」
蝴蝶忍立刻明白了「所以你已经决定要杀了他,但这样一来,救活你哥哥的希望就会减少一分,是吗?」
「……」义勇没有回答,眉毛纠结地缠在一起。
「你还有别的想法?」
蝴蝶忍试探着问道。
「你既想让这个大蛇丸治好你哥哥的病,又想杀了他?」
义勇下意识伸手摸了摸眼眶。
这是他本不会有的想法,再过去甚至不会纳入考量的范围,因为这涉及到义勇的原则——
他会利用别人,比如交朋友去刷呼吸法的解析度,但却一定会予以补偿,比如投食、指导训练,满足别人的一些需求。这样一来,他也就问心无愧了。
可是像这种既要利用他人,又要将其杀死的想法——哪怕大蛇丸是个恶人,这种行径又和忍者有何区别呢?
但话说回来,目前来看,这个大蛇丸,仍然是鼬生还的最大希望。
【为什么他偏偏是个鬼舞辻无惨一样的人呢?】
义勇一想到大蛇丸的所作所为——用一百条人命作为万蛇的出场费,便已经出离的愤怒了。
这愤怒,一方面是因为万蛇身体里那小山一样的尸骨,一方面正是义勇不得不做出艰难地抉择。…
而本就累积童力到了临界点的写轮眼,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了进化。
紧接着,在写轮眼的影响下,义勇就立刻做了一件违反自身原则的事。
他用了一种相当卑劣的文字游戏,从万蛇那里「骗取」了大蛇丸的情报,接着又「卸磨杀驴」,除掉了万蛇。
而义勇也很清楚,他对万蛇所做的事,正是他内心蠢蠢欲动,想要对大蛇丸做的事的翻版——
他心中产生过一个阴暗的念头:
或逼迫、
或诱骗地让大蛇丸给鼬诊断看病,然后再解决掉他。
在那双写轮眼睁开的时候,这个想法是那么的生动,仿佛事情必定能如义勇所愿!
可关掉写轮眼之后,义勇又恢复正常,被自己潜在的阴暗面给吓了一跳。
「虽然我或者不死川都能毫无心理障碍地做出这种事,但一想到是你想要这样做,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蝴蝶忍伸手按在了义勇的肩膀上,「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你从父母族人身上继承的这种……」
「写轮眼。」义勇说道,「是一种血继限界。」
「对,这个‘写轮眼,,似乎会因为进化时的情绪,对你的大脑和思维进行一些意想不到的改造。对富冈你而言,这种转变过于突然了,可能正是这种血继限界的一种隐患。使用时最好小心一些。」
蝴蝶忍再次露出笑容,「私心而论,我不太喜欢富冈你在这种性格上有太多转变呢。你因为骗了一条蛇,就把自己弄到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的地步,实在难以想象你要是真得对这个‘大蛇丸,耍了什么手段,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水呼的剑士,到底还是没法做到这个地步呢。」
「可鼬的病……」
这仍然是义勇躲不开的问题。
「你这个人正是迟钝的可以。」
蝴蝶忍再次发动人身攻击,鼻梁上方浮着一层恼怒的暗影,「既然都要复活我了,却从来没想过让我帮他看病吗?」
「这是另一个世界了。」义勇认真的强调道,「人体内的细胞数量都不一样的,整个医学的理论……」
「我可以学。」蝴蝶忍一幅对这个世界的知识很感兴趣的样子,「已经迫不及待想开展研究了。」
义勇再次怼道「可是纲手医生已经学了几十年,她也没有把握。」
「然而我学了不到二十年,可是差点就治好无惨了呢!」
蝴蝶忍似乎忍无可忍,布满青筋的光洁脑门向前探去,仿佛一根塞了炮弹的膛管怼在义勇脸上。
「富冈先生,我知道你对自己的评价一向很低,但能不能对别人有些信心呢?考虑到我们以后就要第二世相处了,可否在这方面让人稍微舒适一点。你也不想再被人讨厌了吧?是不是?」
义勇没有被无形的威胁影响,沉默片刻,接着突然说道「你不是我的梦,对吧?」…
「哦?」蝴蝶忍怔了怔,拂着发梢从义勇面前退了回去,「你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你只是我的梦,不会答应我复活之后的事。」
义勇一脸正色,「你刚才说,在阴间询问过锖兔的事,如果你只是个梦,是做不了这种事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会说刚才那样的话,只是你的愿望而已。」
蝴蝶忍不慌不乱地分析道「是你希望我能尝试救你哥哥,也是你希望锖兔不会责怪你,而梦是愿望的满足,所以我才会那样说。」
「这才是关键。」
义勇抓到了破绽,「什么‘潜意识,,‘梦是愿望的满足,,如果你真的只是梦,就不会用我从没有听过的词汇造句。况且,如果你是被梦境制造出来满足我的愿望的,就不会说‘不想再被人讨厌,这样的话。」
蝴蝶忍语塞了一阵,随后笑容花一样的绽放了「阿拉阿拉,居然被富冈先生你看破了呢!看来小芭内说你很蠢什么的,的确只是他个人的偏见而已。」
「尹黑这样说吗?」义勇的点落在了奇怪的事情上。
「这不重要啦。」
蝴蝶忍摆了摆手,「其实从你掌握了一多半的月之呼吸剑型开始,我就已经从阴间进入你的意识深处了。照理说这样
是不行的,但你看,和阴间的公务人员保持良好的人际关系,就是有这种意想不到的好处。
「本来我还以为,以小孩子的身体来生活,富冈你会过得轻松一点呢,结果没想到你还是一幅只凭自己就要扛起整个世界的样子。你应该清楚吧,柱这个字有九笔,而且没有哪座建筑是靠一根孤零零的柱子就能支撑起来的。」
「可是我从来没听见你和我说话,明明杏寿郎……」
明明杏寿郎只在心里喊话,他在外边都听得到。
「和他比嗓门,我们其他人加起来也不是对手的。」
蝴蝶忍以手扶额,「要不是你今天刚好梦到我,而我正好就在你的潜意识中寄居,也无法这么早和你相见。」
说着,她用指尖抵住脸颊,「其实我不该出现这么早的,应该等一等,看看你梦里想象中的我是个什么样子才对。如果你把我想得很过分,我就让他们给我开个后门回阴间去好了。」
「……」
义勇等待了几秒,吐出几个音节来「谢谢。」
他知道,蝴蝶忍出现,应该只是为了开导他纠结的心理问题。
「那些欧洲人说,礼貌是为了划分界限,果然富冈你还是迫切地想和我保持距离啊。」
蝴蝶忍阴阳怪气道,不过接下来,她话音一转,「不过你要是真想感谢我,就对我的医学素养和学习能力多一点信心吧。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能信任的人身上,总比放在一个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恶棍手上要好。」
「我知道了。」
义勇也做出了决定,「我不会再纠结这件事了。我这边会尽快为你找到载体,将你复活的。」
「按照你自己的步调来吧,我没有催你的意思。」
蝴蝶忍掏出一块怀表,将表面对着义勇晃了晃,「刚好,时间也差不多了。」
「什么时间?」
义勇话音刚落,忽然感觉自己被人狠狠推了一把,迅速向后栽倒,随后身体不断下沉,仿佛坠入了一个无敌深坑。
义勇睁开双眼。
鬼灯水月和兰丸正一脸担忧地盯着他,九尾正趴在鬼灯水月头顶,同样着义勇的脸色。
「醒了,老师醒了!」鬼灯水月惊喜地喊了一声,「烧也退了。」
兰丸补充了一句「眼睛变回之前那个温和的颜色了。」
「我就说是那双眼睛进化的正常情况,你们非要瞎操心。」
九尾得意地甩了甩尾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义勇说道「小鬼,别睡了,我们到地方了。」
义勇先是抚了抚自己的眼睛,那股胀痛的酸涩感已经消失,感觉十分正常,看来突然被刺激进化的后遗症,已经基本解决了。
他关上写轮眼,坐起身子,看向正北方一片薄雾中的巨大轮廓。
他知道,自己终于到达了这次旅行的最后一站。
【不过,尹黑真得那样说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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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练的小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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