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又经历了一遍噩梦般的场景，如果不是这个虚拟鱼缸设定为他能够在水下呼吸，恐怕他已经被自己的惊慌失措给淹死了。
周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经过两次实验，周策已经可以确定，那些不起眼的黑色鳞片，就是无上意志子程序的记忆载体。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真是……好手段！”
周策忍不住冷笑出声，正如他所担心的那样，十字架老头儿想出了办法，欺骗无上意志子程序，把它自己当成了一条鱼，然而，无上意志子程序也不会就此束手待毙，而它想出的办法就是，将自己的记忆分割为一块块记忆碎片，变成自己身上的鳞片。
这样一来，就算秦晓真的进入这个虚拟鱼缸，动用自己的异能，也只能锁定无上意志子程序成为鱼之后的七秒记忆，而无法找到这些真正至关重要的情报。
真不敢想象，光是无上意志的一个子程序、复制体，就这么难缠，那想要打败无上意志，又将遭受到怎样的艰难险阻？
可周策此刻的心情，却出奇得不错！
尽管眼前的事实一再强调无上意志的不可战胜，但他还是从中看到了一丝渺茫的希望。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从这一刻开始，他终于不需要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摸着石头过河了！
“哈哈哈！”
此刻，也只有畅快地大笑，才能疏解周策心底压抑许久的愤懑，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他的目光，立刻落在眼前这条蠢鱼的身上，如同屠刀一般犀利，突然灵机一动：
“想要救回老黑，就需要找回他的自主意识，而这些意识，会不会就混在这些乱七八糟的记忆碎片里呢？”
想想也是，既然这段无上意志子程序是无上意志临时起意分裂出来的，那它能有多少记忆内存，怎么也不应该布满整个巨大的鱼身才对！
这就好像某个殖民地国家，建国时间也就一百年左右，怎么可能有什么文化底蕴？
看到这样的眼神，被俘的巨大金鱼立刻感觉大难临头，身体努力地摆动了一下鱼尾，可它能够做到的挣扎，也只有这一点了，周策才不会让它有机会逃脱呢！
“就当是，对你的惩罚吧！”
想到此处，周策毫不犹豫，开始飞快地将金色丝线从死鱼的体内抽出来，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周策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了，虽然随着操控的金色丝线越来越多，难度应该急剧增加才对，可周策发现，这些看起来剪不断，理还乱的金色丝线，居然天生就分成了四组，分别对应着周策的双肩和双膝，而他在操控的时候，只需要分身控制某一部分的金色丝线运动就可以了，渐渐地也达到了如臂使指的程度。
而每拔出一根金色丝线，就会有一片黑色鳞片脱离巨大金鱼的身体，被带到周策的面前，周策只是轻轻一点，就能粗略地浏览其中的内容，果不出他所料，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军营训练和执行任务的画面，周策一眼便能看出，这些就是属于老黑的记忆碎片。
“还真是……一举两得呢！”
现在想来，无上意志子程序将老黑的记忆也拆分得七零八落，也能防止老黑的自主意识反抗，能让他更好地掌控老黑的身体，只可惜，在周策的分门别类之中，属于老黑的记忆已经越来越完整，周策专门安排一根金色丝线，把这些记忆碎片全都如同糖葫芦一样串在一起，等待秦晓进一步处理。
而有别于这些记忆碎片的，便是属于无上意志子程序的记忆了，果然数量少得多，可周策却用更多精力，将这些记忆碎片，一一翻找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