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夫有点难办了。”任经理迷惑地说。
“啧，干什么干什么啊？”严思凡有点不高兴了，“老是去向老板要房子，你们就这么想再这里住一辈子么？我就那么让人嫌弃？”
“切，自己心里想什么自己知道。”梁雯沁说。
“我说三位，你们就不要吵了，就像严经理说的，难道你们真想常住下去……哎，不对，不对呀。”
几个人有陷入了沉默。
还是任经理反应快，眨眨眼睛说：“这个……你们一直想出去，老板也给我说过，不是什么秘密，你们不用避讳。我就是想不通，严经理，这里这么好的条件，你们完全没有必要一心想出去的。说句不好听的话，感情上的事，可以慢慢培养嘛。”
严思凡想了想，既然老板知道他的想法，这没过几天，也不用这么快派一个人来试探，干脆直接说了：“任经理，主要我们这还没有适应。你说我们在外头好好的，跑到这里来关禁闭，谁也受不了。而且老板自己也说，公司不可能每个人都心甘情愿留下来，强扭的瓜不甜嘛。”
任经理点头称是，想了一会，站起来在门口听了听，又去窗前看了看，拉好窗帘，问：“严兄弟，你们真的还是想出去？”
“这不光是我。你看她们，就算出去都要吵，更别说在这里了，不可能留下的。唉……只是目前看来，很难。其实老板完全不用这样，如果这里好，留下来的人都是自愿，对公司是最好的。强留下来的人，能指望他一心一意为公司吗？”
严思凡这样说，也是为了假假地站在公司考虑，不引起对方的反感。
“实话实说，我和严兄弟的想法一样。老板这个人，有时太独断专行，刚愎自用，别人的话他听不进去。”
“哦？”严思凡屁股在任经理的话里听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任经理，听得出来，你也是受了很多苦的人。”
“嗨，说来话长。”任经理又喝了一口茶，觉得有点苦，脸拧在一块儿。
“严兄弟，你知道我这个眼睛是怎么回事么？”
“任经理一定有常人没有过的经历。”
“我这个眼睛就是为了公司付出的。”
“也算是为公尽心尽力了。”
“尽心尽力是真的，我们刚和老板创业那会儿，条件多苦啊，就几个人。那时候做点生意都是用抢的，动刀动枪的时候多着呢，哪像现在那么文明。我这个眼睛就是有一次，我们开车到了一个地方，被几个人拦着要卸我们的货。那怎么行？那车货是我们到处借钱才买来的，要是被抢了，还不得倾家荡产？我们一行三个人肯定不能同意。”
“不同意怎么办？对方肯定要收拾人的，我顶住他们的刀，强行夺了一把和他们拼命，边砍边跑，以后差点没上到车。”
“那是挺艰苦的，难怪你现在能做经理，老板也相信你，威望也高。”
任经理摆摆手：“那些都是过去很久的事了。如今公司达到这种规模，我们这些老朽就没有用咯。”
“这是哪儿话？苦日子都过来了，现在公司走上正轨，多少应该享点福。”
“享什么福？那是外人想的，很多事，外人不懂。”
很明显，任经理这是一肚子苦水。
“任经理，我在外头也算个搞企业的，有些事我懂，你给我说没有问题。我和小沁，奕欢都不是大嘴巴，这点你可以放心。”
“唉……”人经理第三杯茶下肚。
“公司刚开始那会儿，我们兄弟几个是有约定的，公司做大了，赚钱了就按份分。可是现在你看什么样，我这个老兄弟，也只能做个经理。”
“那还有没有其他的呢？”
“有什么有？以前那么多说的什么分红，投票权，扶持创业那些通通都没有实现。现在我们这些老伙计，给公司的提议，全部都不会采纳，隔壁楼里的其他公司，只要是个外人，说什么都百分百相信。你说，这样老板是不是外宽内紧，矛头一致对内呢？”
“啊？这……任经理，这话我可不敢乱说。”严思凡很谨慎。
“有什么不能说的？如果不是我知道你们一直想走，你也有能力，我不会过来给你们说这些。”